不过一夜的功夫,她腹中有子的好消息在北部百十来个族民里几乎传得人尽皆知。
即使尚未在族里举行过仪式,但看顾漠寸步不离妥帖伺候的模样,任谁都知道漂亮貌美的陶水怀上的是他的孩子。
不禁叫人深觉艳羡的同时,也引来了许多八卦闲谈。
外面的碎语多是说顾漠在哄诱陶水进家门以后转了运,白得一个能聚神奇纯水的大美人不说,如今竟连骆驼群都有了,不久之后更是还会有令人稀罕期待的子嗣降生……
三兄妹相依为命的顾家在拥有了陶水后一跃成为北部的大户,甚至过得比不少原本家资殷实的沙户还要富足,任谁看了都难掩内心羡慕嫉妒。
这些酸到倒牙的眼红议论大多只围绕着顾漠和顾家,对陶水来说并不带太多恶意。
只是她还不大习惯自己同顾漠的事被外人拿去津津乐道,回回听见总是羞赧不已。
第二日集体东迁的途中,依旧被蒙住眼睛的陶水乖乖挂坐在顾漠身前。
她的小脸紧贴在男人胸口,红着粉白的颊面,努力堵住耳朵,免得听见风中传来身后队伍里嘻嘻哈哈关于她与顾漠的热闹说笑声。
由于陶水在骆驼上跨坐得不舒服,顾漠也生怕她坐多了再出现腹痛的症状,索性就着火塘里的光亮,连夜用厚布和狼皮缝了一件结实的坐式背带,准备之后的路上自己亲自抱着她走。
陶水身子娇软,未显怀前体重也轻,窝在宽大的狼皮背带里,再被顾漠横抱在他身上并不显大多少。
与此同时又有挂带帮忙卸去大部分重量,力大健壮的顾漠抱着陶水一路走得很是轻松稳健。
陶水呆着也觉得比坐在骆驼背上要平坦许多,更不用说但凡有要下地的需求时,顾漠可以径直走去队伍外将她放下,不必再勒停骆驼,兴师动众地拥她下来,从而影响整个北部长队的迁徙速度。
只是方便归方便,外人看来难免太过亲密,徒惹人非议。
陶水想到这里,忍不住紧了紧环绕住顾漠脖颈的双手,又羞怯地往他怀中缩去,试图遮掩住自己的身形,不让后排的人群看见。
正平稳带着陶水往前行走的顾漠感受到怀里人的动静,毫不费力地抬手将她往上托了托,直送到自己颈窝处。
他微微低下头,边走边凑去陶水的耳畔,低声问道:“怎么了?”
陶水眼前蒙着布,只能感到一阵阵属于男性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搔得她耳朵痒痒的。
她摇了摇头,埋头往顾漠的颈侧蹭了蹭,嗓音清软:“没事。”
陶水今天的状态比起昨日要好上不少,看上去也精神了很多,最重要的是身体上不再有什么不适。
顾漠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倍加珍爱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而陶水怕他抱得太累,于是也顺着顾漠的力道又往上挺了挺身子,双手在他脖颈上交叉收拢至臂肘,脑袋更是直接靠到了男人宽阔伟岸的肩膀上。
受姿势影响,她的小臂从兔皮袄袖里露出了不长不短的一截,皙白圆润的细腻腕臂犹如青葱藕节,与一旁顾漠麦黑色的颈肉形成鲜明对比。
一时之间,惹眼极了。
后面队伍中不少沙民尤其是男性沙民本就关注着这两人,乍一看见陶水露出的雪白臂肉,顿时各个都瞧得目不转睛起来。
骆宽稍微落后陶水与顾漠几步,正同骆宁一起牵着四头载物的成年骆驼。
一抬眼,便瞧见了陶水光赤着一双莹白胳膊的美景。
自打陶水来到这片沙漠世界,还没经历过几天漂泊无依的生活就被顾漠带回了他在北部聚集地里的家,之后的日子虽说条件不大好,但仍被顾漠尽全力供养着。
机缘巧合下,她还吸收光一整片盐水湖中的水汽。
有了充足水分的滋养,灵泉井转而回哺珍贵充沛的泉水与灵乳给主人。
更不用说陶水在极夜期又跟着顾漠成功返回新驻地,胡吃海塞至今,体重不降反升,身上的肉多长出来不少。
她的肤色本就是沙漠地域中难得一见的雪白,现下浑身丰腴肉感,透着股极其吸引人的水灵,怎么看怎么可喜。
骆宽惊艳片刻,没能轻易回过神来。
不过他随即微微皱起眉头来,下意识想到陶水现今怀着孕,吹到风受了寒会对她和肚子里的胎儿不好。
就在骆宽犹豫再三,想上前去帮陶水将她掀折上去的袄袖重新拉下时,同样心系陶水的顾漠已然快人一步将她的小手从他的颈项上捉了下来。
原来顾漠虽然脑后没有长眼睛,但是却能通过陶水与他颈肉相贴时温热润腻的触感准确判断出她衣着的不妥。
前方很快传来男人低沉亲昵的问话声:“冷不冷?”
只见好生被他抱拥在臂弯里的娇媚少女摇着头,似是想说些什么,但下一刻小小的一声惊呼传来。
陶水肉不见骨的香软皓腕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牙印,正是顾漠在整理好她的毛袄袖子后,仍旧攒握着上下摩挲她的腕肉舍不得放开,最后还爱不释手地作势假咬了一口。
“做什么?”陶水不太耐痛,惊诧下微蹙起眉,纳闷地抱怨出声,“你咬我?”
顾漠闻声弯着唇角地笑了起来,恋恋不舍地低头吻了吻那道他留下的印子,心底对她怕疼的小模样简直又怜又爱。
惹得陶水报复心起,在他的颈侧使劲拱了拱,试图攻击回去:“真讨厌。”
顾漠自然是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好让陶水在他身上作怪得更不费力气些。
从始至终,他抱着她的手都稳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