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河恍然大悟,饶有深意道:“原来如此。”
他又道:“这自是放心,学堂大考中,在下定会再努力些,谢公子也不必焦急,人各有所长。”
分明是解释的话,可温黛听着却不对劲,她拧紧眉头,又谈不上哪里不对劲。
谢淮自是听出来了,散漫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只觉有些疲倦,起身道:“我有些累了,先走了。”
闻言谢安只是漫不经心点点头,其余人也都是各做各的,没有挽留之色。
毕竟谢淮只是个庶子,又是个没有实权的,若不是谢安在,谁会搭理分毫。
出茶楼时,天色已然有些暗沉,是淡淡的墨青色。
谢府不会为他费心准备马车,他只能徒步回府。
没走几步,谢淮忽而停住脚步,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
准确来说应该称之为,好久不见的仇人。
美救英雄
昏暗的小巷之中,谢淮被堵在里面,巷口站着两个虎背熊腰的男子。
过往的路人也不敢多管闲事,见状只能加快了步子离开。
看着面前衣着光鲜的谢淮,张武眼中划过暗光,他舔了舔嘴唇,满脸横肉显出几分凶态。
“哟,这不是谢淮吗,怎么,如今大变样啊,不认得哥几个了?”
看着谢淮依旧是那副闷不作声的模样,张武冷哼一声,还真是癞蛤蟆披上了龙皮。
谁能知道一个寡妇的儿子居然成了大官的儿子了。
除开羡慕以外,更多的是嫉妒和不敢。
张武啐了一口,伸手很是自然道:“身上的银子呢,都拿出来。”
谢淮动也没动,就站在原地,黑暗笼罩着他,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道:“没有。”
钱氏本就看不过他,除去衣食,旁的不会多分毫。
宅院里的下人也是看人下菜碟,他的银子无论放在哪总归是放不长久,久而久之,谢淮干脆没去领月银了。
他身上自然也不会有银子。
但张武怎么可能会信,他皱紧眉头,指着谢淮就是一顿谩骂。
“谢淮你骗鬼呢!高门大户,怎么可能没银子,我劝你破财消灾,要不然,今儿你可走不出去这里!”
张武眼中满是不屑之色,完全没有觉得谢淮有什么不一样,以为还是在欺负当初村里那个寡妇家的哑巴。
旁边的张文有些忌惮,扯了扯张武的袖子。
“哥,这谢淮如今毕竟有个当官的爹,咱们这样会不会被报复。”
张武听到这话神色略有凝滞,可很快他就摆了摆手。
“怕什么,这谢淮本就是个外室子,那谢夫人不喜欢他,定然对于他的出丑也是乐见其成的。”
汴京就这么大,张武这些年三教九流都混过,世家大族宅子里那点事情都是摸一清二楚。
张武步步逼近,活动着筋骨,眼含兴奋之色,能将一个世家公子哥踩在脚底,多新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