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脱衣服?”
“应该是吧”
“全脱?”
“那倒不?必吧”顾南擦了把?冷汗。
一答一问间,顾西洲踱步靠近,一点点埋下头。
清新的沐浴露味道窜进?鼻腔,在这个彼此呼吸交渡的距离里,顾南下意识后退,顾西洲眼疾手快托住他后脑勺以防撞到玻璃。
顾西洲却没有笑?了,指腹插进?他的头皮细微地?摩挲。
刹那,顾南浑身如?同过电般抖了一下。
啪嗒——防晒霜落在地?上。
这个姿势实在像接吻的前兆,然而顾西洲没有,带着他的手来到窄薄劲瘦的后腰,稳而准地?按上某处微陷。
蓦地?,顾南震惊抬头。
滑动?着喉结,顾西洲望着他眼眸,轻声问:“在找这个。”
“对不?对?”
反应从未这么快过?,顾南猝不及防钻过?顾西洲臂弯绕到顾西洲身后,唰地拉起他后背衣服。
仅一眼,便清楚明了地见到腰窝那颗小痣。
铺天盖地的碎片记忆刹那涌上眉头。
当年在副楼负二层的恒温泳池里?,“顾屹为”花了很多?功夫教他游泳,笑他喝一肚子水还吃不吃得下晚饭。
亲身经历的人怎么能变呢?这颗痣为什么长在顾西洲身上呢?
失魂落魄地垂下手,顾南走到藤条沙发边,倏尔回望面不改色的顾西洲。
茫然、不解、疑惑。
“还要不要去游泳?”顾西洲怡然自得地插兜问。
是的,游泳。
抱着?脑袋深深弯下腰,顾南瞬间明白了一切。
有先心病的顾屹为怎么能游泳?怎么能剧烈运动带自己坐滑梯、骑马、爬树呢?
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到底是什么时候认错的?
顾西洲为什么要隐瞒?顾屹为为什么要撒谎?他甚至还找了借口说是药物?副作用。
日头越挂越高?,房间亮了好几度。
不知?过?了多?久,顾南好好坐起来,用力地揉了下发涩的眼睛。
“哥哥我?有话?要问你。”
本?来也没打算瞒,顾西洲在对面坐下,“你说。”
顾南说:“我?在楠木林碰到的是你。”
“对。”
“是你摔坏了我?的火车。”
顾西洲略不满:“不是给你修好了么,怎么还记仇?”
完全符合。
又揉了下眼睛,顾南生怕再把顾西洲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