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多。”
女孩咽下牛奶,声音放大:“我想叫许多多。”
“啊?”
袁朗在一旁大笑:“行啊,这比阿莲好多了,有名有姓的。”
不管许三多愿不愿意,他的名字被人看上并且挪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老a里只要是个人见到他就问:“你女儿呢?”
许三多很郁闷,他才二十!
但这很奇妙,生下来就被父亲说是因为多余才随意取的名字,现在有了别样的意义。
许多多,他希望她多多快乐,多多幸福。
许多多在装好义眼以后就被袁朗安置在中心街区,收养她的人许三多也认识,就是之前给他送过热狗的女摊主。一个女人独自在阿瓦兰茨这种地方撑起一家小店不是易事,难得她还是个热心人,听闻许多多的经历就立刻决定收养她。
送到女摊主那里要离别,许多多又哭了,还是只有右眼能流出眼泪,拽着许三多不肯放手。
“等我有空我就去看你,但是你不能自己跑到基地来,这是违反规定的。”许三多蹲下身,伸出小拇指,跟她拉勾约定。
说出这话时,许三多才发觉他竟然在阿瓦兰茨也有了可以定期探望的人。不知不觉中,他一点点累积跟阿瓦兰茨的羁绊,这里于他而言已然是第二个故乡。
回到基地,正好遇到吴哲要去浇花,许三多乐得给他帮忙,两人忙活着给一大片花朵浇水、修剪、施肥,吴哲看着摇曳生姿的花朵满足地吟诗作对。
走廊上遇到地雷和c3要出去滑极限滑板,许三多刚婉拒他们的邀请,就被齐桓拉过去询问许多多是喜欢匕首还是枪。
“我觉得她更喜欢糖。”
“糖?”齐桓皱眉,“糖吃了就没了,哪里比得上送点防身的。”
“那也等她十四五再送吧……”
“你不懂!防身意识就要从小训练。”
许三多还没跟齐桓纠结完小孩该不该拿武器,就被袁朗急匆匆地召唤到办公室里,结果就是问他看没看见自己的打火机。
老a都是一群怪人。他想。
——我也是。
许三多头一次否认自己的普通与平凡,他感到自己真的在融入这个地方。
【24你好,完毕同志】
地雷看着工资账户上莫名多出来的钱思索好一阵,都没搞懂这钱是哪来的。
“咱们老a最近又把霍尔抢劫了?”
c3被袁朗练得已经半死不活,瘫在床上翻白眼吐泡泡。
这个宿舍没人理他,别的宿舍总有。
“三儿!咱们涨工资啦!”地雷兴奋地推开许三多宿舍的门,结果只看到齐桓在里面比划着武器,“人呢?”
“在队长办公室,”齐桓头也不抬,“你要找许三多,问队长比问我有用。”
地雷悻悻退场,又推开门:“菜刀你工资涨没?”
“多出来那点钱是因为许三多说,之前去奥斯的钱要从他工资里扣了还给我们。”
“啊?”地雷几乎跳起来,“啥意思啊!许三多跟我们还见外啊?他是不是随时准备收拾东西跑路呢!菜刀你给我看着他的行李,我去教训他一顿。”
“慢走。”齐桓嘲讽一笑,现在许三多跟袁朗待一块呢,地雷去了指不定谁教训谁。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他刚因为去找许三多要说法被队长一套连招训完。
办公室里,袁朗正忙着打电话忽悠兄弟中队:“吃什么饭我还吃饭,阿瓦兰茨什么样你不清楚啊?我都揭不开锅了……”
揭不开锅的阿瓦兰茨中队长伸出手,许三多识相地递烟。
“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屋里老小等着这点粮饷吃饭呢,你就说给不给吧!”
站在一旁的许三多被袁朗一戳腰,不情不愿地照着袁朗教的开始小声嚎:“咱、咱都要吃不起饭了……”
袁朗把通讯器捂住,瞪着许三多:“大声点!”
许三多眼一闭心一横:“我们……”话没说完,气全跑了,皱巴着脸看袁朗,“队长我真不会……”
袁朗疯狂按自己的人中,力求让自己撑住,他真是脑子进水才想着让许三多来。
地雷在这个时候敲响了门,进来时就是袁朗对着通讯器表情凝重,许三多面如死灰的场景。
他还没明白咋回事,就听到袁朗对着通讯器那头又是一通忽悠:“你也知道最近阿瓦兰茨事多,这消耗比较大,很正常嘛。”说着袁朗朝地雷勾勾手指,地雷很有眼力见地冲到通讯器前就开始一通惨绝人寰的嚎:“哎呀,队长啊!您为了中队殚精竭虑日理万机,你看都瘦脱相了,啥时候咱们中队才能富裕点啊!”
许三多默默给地雷竖起大拇指。
“你也听到了,真不是我忽悠你,明天我就叫人去你那拿啊,谢谢啦兄弟。”袁朗为避免节外生枝,赶紧挂断通讯,临了都还能听见那头的人发出的怒吼声:“吸血鬼!”
地雷揉了揉自己的喉咙,刚刚嚎得过于真情实感:“队长,这个季度武器额度又超了啊?”
“没超啊。”袁朗泰然自若,坏得坦坦荡荡,“你交代下吴哲,明天去布斯维奇多忽悠点回来,起码把他们仓库搬空一半吧。”
地雷默默给袁朗竖起大拇指,也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对着许三多就是一顿批:“许三多我说你怎么回事?大家给你凑点钱让你出去玩,你搞什么还钱不还钱的,多跟我们见外啊!你觉得我们是出不起这点钱是不是?”
许三多连忙摇头:“我不是……钱都是大家辛苦挣来的,我不能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