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安心,想要闭上眼睛,盘算一下回司后又要如何向一众大小头子交待,可她终究是完全不能静下心来思考。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回到了洛神屿。
她毫无准备,还是不要先自行往司首前面请罪了,于是她先低调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房间。
与李衡再次重逢的冲击在缓缓退潮,绵延成一波又一波的回味,如今涌上来的倒是任务失败的恼怒。
她到不曾自责,只是将火气双倍撒到司首与司副身上,都是他们的馊主意害自己失败!
可她又没本事去打司首的脸,抬手便将桌上的茶壶砸向墙面。
横竖损坏点阴者司的财物,她心里才好过些。
“呦,有人一回来就是好大的怒气呀!啧啧,这一地的碎瓷渣子。”
是连莺来了。
冰流没好气道:“你来看我笑话?”
“怎么?那个璃露不是被你顺利带回来了吗?”连莺并不知道她随后又迅速经历了一场失败。
冰流也不想说得太多,只是叹道:“我感觉自己快要进曲韶进过的那个水牢了。这一次,司首司副通通不会放过我。”
连莺安慰她道:“你想太多了吧,人家曲韶可是为爱牺牲,最后也逍遥法外了,你你能有这好下场吗?”
“多谢你宽慰我,心里好受多了。”冰流肆意说着反话。
“不过你又走了这一半天,倒叫姐姐我无意撞见,来找你的人不少啊。”
看连莺那眼珠乱飞的样子,冰流就知道她没好话。
“你怎知道?”
连莺来回翻看着自己新染的蔻丹,慵懒道:“我的住处旁那个池塘近来闹坑了,我命人花一夜时间帮我捉,想着正好你不在,就来借住你这暗探的破屋子一夜咯。”
“谁找我?”
“一个璃露,口口声声说有要事找你;还有一个,是李藏。”连莺凑近了她,语气油腻,“我记得之前你还寻过他呢,你二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冰流无措地抿了抿唇,她险些都忘了,自己还有那样一个姘头。
她回想起之前共渡的每个夜晚,都很令人餍足。最后那一晚却不同,倘若最后不是司首在外面吹喇叭,她也不知之后会如何。
平日唾手可得的,她不甚在意,倘若施加一点阻碍,便觉得甚是吸引。
“喂!你哑巴了?”连莺在她眼前打响指。
冰流回过神来,问道:“他找我做什么?”
“他说你毁了他的房子,让你赔。”
她确实是害他的藏身之处暴露。她该去见他,却不是想赔偿他的损失,而是怀着自私的心眼,这次又积攒了许多的苦水要向他倾诉,也许李藏就是有办法让她开心。
心痒痒的,她立时决定,“我会赔的,我现在就去找他。”
忽而外面一阵喧闹,岛上各处或工作或休息的同僚们仿佛一时间都为着一件事奔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