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这么巧,我们一起找到了呢。”
“看不太清,到底是不是呢”
钟意之将那册翻来翻去,却是一个字都瞧不真切。她冷眼瞧着他折腾,不发一,一手鼓捣着火折子,却怎么也弄不着。
“柳姑娘身手那么厉害,眼神应该也异于常人的好吧?你能在黑暗中看清么?”
“我看不清。”
“那你为何还要盯着我看?”
冰流冷哼一声,松了手,受了潮的火折子掉落在地,再也点不亮了。
她转而用那只手捏住了眼前人的手腕,膝头也向前发力一抵,将钟意之逼迫到了无法活动的局促境地。
“你怎知我身手厉害?”
“啊好疼!”钟意之象征性地嚎了一声,随即才道,“你现在身手还不够厉害吗?”
冰流心头火大,这个人,一直在演。
最可气的是,他演也不演个十分,非要故作刻意地留下一点破绽,好似他有意引诱,她便有时间陪他继续拉扯。
可事实是,她没有时间玩无聊的游戏,她的恼怒也一直没有消散。
黑暗中,一切目光可及的特征都被隐匿了起来,她干脆伸手去捏他的肩胛骨。
钟意之被压在地上,此时也不喊不叫,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挣扎着,偏不让她得逞。
她的手换了个位置,探进他的衣领又要去捏他的锁骨。
头发、眼睛、甚至牙齿都能伪装,藏在皮肉之下的骨头是不能的。
就在她与真相差之毫厘的此刻,钟意之终于放弃了挣扎,他只是毫不费力地反手压制住了她的胳膊,直直地坐起身来,轻声道:
“别摸了,你未婚夫要过来了。”
消失的观星录
李衡亦是按照同样的方法,没用多少时间,便找到了关键的这一排书架。
只是他举着火折子那一点光亮走近时,发觉气氛异常的诡异。
冰流的眼神仿佛能杀人,钟意之手中捧着一本册子,站立不稳地扶着书架。
回头瞧见李衡,钟意之竟是一个飞奔加速,拽着李衡的胳膊绕了个圈儿,躲在了他身后。
“世子!救命!”
李衡险些被拽个踉跄,只觉好笑,向冰流问道:“发生何事了?”
冰流不说话,钟意之自李衡身后瞬间露出了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你若有种,就如实将怀疑说出来啊!
冰流气得鼻尖都蹙了蹙,深吸了一口气才,朝李衡问道:“之前让你查这人的底细,查了吗?”
李衡答道:“查了啊,并无问题。更何况,我相信薛兄举荐的”
钟意之震惊得以手捂口,打断李衡道:“你们竟暗中查我?!”
冰流又瞪着他反问道:“你觉得你不该被查吗?”
“我承认,我是出现得恰巧了些,又意外被托付插手了你们这旧案,但是”钟意之挠头,似是十分苦恼的样子,“但是,我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人,柳姑娘你的戒备心未免也太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