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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既然这案子背后深如暗潭,他一个失势的皇孙,便不能保证将此事委托给薛云直,不会令他也坠落深潭。

薛云直失落万分,当时便与李衡留下承诺:只要你想查,随时来找我。

于是今日,李衡来了。

“这里面有点乱,大家随意啊。”

薛云直打开了这半地下的工坊中每一扇窗,才使得室内明亮了一些。

冰流看着周遭,微微皱眉,这哪是有点乱,他们都几乎没地方落脚了。

最终,薛云直在长桌边上走了两个来回,终于挑选出了一角。这里堆着的卷册都是他已经看过的杂书,干脆都推到了地上,他请五人在这一角落坐了下来。

薛府的侍从奉上了一些茶水和点心后,也就识相退下,临走还记得关门。

薛云直的目光又在李衡之外的四人身上徘徊了一阵,既然是李衡带来的人,李衡没有让他们回避,那么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李衡举起茶杯饮了一口,才温声道:“薛兄,当年你说:只要你想查,随时来找我,但现在已经过去七年,不知你的承诺是否还作数?”

“作数,当然作数。只是”薛云直试探问道,“当年殿下对查案的事情都如此抗拒,不知道殿下现今为何突然起意?”

李衡道:“当年我不想让薛兄你查,是因为你我势单力薄,仅凭猜测,半点证据都没有;今日希望你帮我,是因为,时机到了,我也寻到了些东西。”

“时机啊,是了。”薛云直一点即通。

他想起当年自己请求李衡,无论如何,想办法让他与珹王见一面,他就能看出些端倪。

但是当时的李衡连自己见父亲一面都遥如登天,更莫说帮薛云直了。

但是现今不同了,李衡要成亲了,婚礼过后,哪怕为了圆满皇家的人伦亲情,他也至少有一次机会,去拜见父亲。

“好、好。”薛云直兴奋地直起身子,“你不知道,这些年里,我从没有忘记过这个案子,有时连梦里都会见到,这次该从何查起呢,让我想想”

冰流问道:“那你如今官至大理寺少卿,可有翻阅过当时审案的卷宗?”

薛云直冷笑一声,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当年大理寺草草办案,也是上面的意思,时间限定得很紧,且一给珹王定了罪,卷宗就被宫里人收走了。”

是了,若是卷宗留在大理寺,不知道旁人会怎样,薛云直肯定第一个就要全文背诵,到时候哪还有什么皇家体面。

薛云直一旦开始思考问题,往往不顾场合,不顾形象,扎耳挠腮,龇牙咧嘴。李衡见他渐渐有想问题想入迷的趋势,于是拿出了那册赵兴国的日志。

“你先看看这个。”

李衡指点给他看,冰流昨日给他看的那句。

“天承九年,四月初三,宫中生大变,城中宵禁,禁军巡逻不止,又兼月蚀,及至酉时街中行人已尽,甚是寥落。”

薛云直当时就被文字迷了眼睛,一字一顿地读着,一面缓缓动作,改为蹲在了椅子上,想来这是他思考时的惯常姿势。

“城中宵禁禁军巡逻又兼月蚀”

“不对啊,那天有月蚀的天象吗?”薛云直眉头紧皱,走去了书架上,匆忙地翻了半天,忽而抬头,指着小庄道,“你说,那天有月食吗?”

小庄不假思索的回应:“那天王府里整个都乱成一团,我根本没时间观察天象。”

“是了,夜里整个天都是暗的,寻常人若是提前不知道有月食这回事,可能根本没抬头看过,更何况是你们王府当时的状况”

薛云直扶着下颌踱步。

“但是我不同啊,我向来喜好研究天象,于是托我爹的关系,买通了一个钦天监的小吏,每每钦天监向宫中汇报天象有异时,我都会同样收到一条消息的。可那晚,我也没有留心月蚀,我先前也没收到钦天监漏出来的消息。”

众人都在思索,向来沉默的淮光忍不住问道:“我不太懂,月食只是天象,与珹王妃的死,会有什么关系么?”

薛云直似乎就等着有人问似的,开口就是长篇大论道:“这位姑娘,你的问题很好哇。目前我们的调查压根还没开始,表面上,也看不出月食与命案之间的联系。但倘若让我稍作联想么《礼记》中已有记载,妇顺不修阴事不得,適见于天,月为之食。就是说自千年前,古人就已经认为,日主阳,代表天子;月主阴,代表后妃,月食的天象是上天要谴责德行不修的女子之征兆。珹王妃虽不是后妃,却也是皇子嫡妻,若说与天象相关,却也”

薛云直一心推理,仿佛个愣子般一股脑地说个没完,全然未曾留意李衡的面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冰流赶忙打断他,简短地结论道:“好了,看来该去钦天监走一趟。”

薛云直拍胸脯道:“没问题,那地方咱熟得同自家后院似的。”

李衡忽然问道:“对了,你近来公务还多么?接下来,你可有时间投入地帮我调查这件事?”

“公务么”

薛云直闻愣了愣,眼珠子一转,脚下一软,险些跌倒。

“我这脑子,该死,该死,真该死”

众人静静看着他狂拍自己脑门,那懊丧的模样,就差抽自己嘴巴了。

“我怎么能忘了,昨晚应酬饮酒,是因为,同僚们要为我送行”

他今日休沐,在家收拾行李,明日就要启程去虔州调查一宗官员命案。

薛云直坐在乱纸堆中叨叨,众人望向他,无不撇嘴白眼,说得这么热闹,原来全然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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