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你说或许朕是不是应该向外面的方士高人寻些药?”
王虎闻,也是一愣,随即下拜道:“陛下恕臣直,宫中的太医必定已经是全天下最精良的医者,若他们都没办法的事情,臣觉得那些方士高人恐怕也”
他跟随皇帝多年,知道这样的直不讳并不会为自己招致罪过,所以才敢继续说下去。
“您可还记得一年前西北屠阳城曾派来位使者要向您进献什么生子灵药,结果直接被您关进了大牢的事么?陛下当时明白的事,如今也要看清楚啊。”
皇帝摇头,那还不是因为那阵没有现在那么急切么?
他还记得,那屠阳城使者曾在大庭广众下向自己进献生子灵药,岂不是向众人宣告他这个皇帝无能?他焉有不怒之理?
可如今,不同了,他等不得,一切曾经的羞辱都化作了救命稻草。
“那使者现在还关在牢里么?”
“是的。”
“朕现在想见见他。”
四月初八,夜。
天降小雨,钦天监内那两个本就不尽心的看守,这下更是干脆睡了大觉。
现在要进去找一些已经知道放在哪的东西,对于阴司使来说,无异于探囊取物了。
进入钦天监后,寻到薛云直帮他们在地图上标出的那一排房子,冰流与李衡、钟意之便分头行动。
冰流小心推开了面前的窄门,步入黑暗,开始寻找。
借着外面极微弱的一点光,她直接自面前最近那排架子上随意抽取了一本册子,翻找其中与日期有关的记载。
大宁三年,那还是武宗即位时的事呢。
她又上前迈了一步,再翻一本,大宁四年。
心里大概有了数,她沿着每间屋子两侧的通道,一步步向前,越过一年又一年的记载。
估摸着差不多走到了,她又随手抽书检验,很好,天承九年八月。
她的手指在书架的格与格之间游走,身形亦跟着移动到了两排书架之间的深处。
乌云蔽月,微弱的光线再照不到这房间的深处。
如果估算得不错,她左手即将覆上的这册应该就是天承九年三或四月的天象记载,但周遭太黑,她需要先用右手取出火折子点燃。
结果,就在她这一耽误的瞬间,另一只手已经抢先占据了她的手指与书册之间的距离。
是钟意之。
周遭一片安静,寻常人接近她十步之内她便能迅速感知,钟意之是何时来到她身边的,她竟毫无察觉。
但同样离奇的是,她并未惊讶,亦未一拳将此人打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