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百雄有些不明白。
这一路上,所看过的几处险要之地,道路两边插着敌人的旗帜,有疏有密,有高有低参差不齐。这些旗号看着虽然确实晃眼,但没有达到虚实难辨的程度。
“叔父!我们一路狂奔;所见敌人的旗帜不多,疑兵阵法形同虚设,封堵路的步兵也不算多,看上去也不像强力的围堵封锁;所遇骑兵封堵的人马数不一,为什么偏选少数骑兵把守的地方突破,不选防御力更弱的步兵突破呢?”
归海神眼光无比坚决,回答说:“敌人的旗帜尽插在道路两旁的高地之上,那是敌人的追踪标记和路引。无论虚实,均不可随意派兵去摧毁,这样会让我军行踪完全暴露。我军奔走度极快,能够赶在我们前头设伏的步兵,一定是作战经验最丰富的老兵,因此他们的身后必定连着主力。如果我们选择从步兵处突破,走不出多远,一定会遇上敌人的主力。”
归海神顿了一顿,又说道:“以我军的行进度,如有大量骑兵赶在了前头,被他们堵住的某些路线和路口,背后就是最佳的逃生出口。”
“那我们为何不专攻这些路线?只要消灭这些敌人,不就可以逃之夭夭了吗??”褚百雄显得略为兴奋,以为自己分析得头头是道。
“如果这么容易就好了!堵在这些咽喉之处的敌人,才是敌人最强的战斗力!他们敢堵在那种地方,就说明他们是早就抱着必死的决心。这样的敌人就算把兵力全部打光,也会将我军纠缠致主力赶到这里!”归海神如是说,他对这个后辈的指点,真是用足了心思。
褚百雄不甘心自己在前辈面前表现得像个白痴,又问道:“那这样的话,选择骑兵较少处,又是什么道理?”
归海神轻松笑道,“没有道理!”
“啊?!”褚百雄死死盯着归海神的表情,希望对方说的不是真的。
归海神又解释道:“以我们的进军度,能赶在我们前头的骑兵不会太多。由于可供我军逃脱的路线极多,这种状况下,敌人不可能都堵得上。我要是对方的统帅,一定会按我军的逃脱路线的难易程度来分配兵力;容易逃脱的方向就设重兵把守。这样一来,守在相对较重以逃脱的路线就会兵力不足了。”
“权衡之下,只有往较少骑兵把守的路线突破才最为有利。”
褚百雄心想你的这番分析没什么特别之处,又问道:“可这……叔父你不是常说‘兵者诡道也’吗?只怕这样的分析决策太简单了,万一敌人识破怎么办?”
归海神轻松道:“为将者,事事想得太多,总要计划周详就会畏畏尾!这个世上,没几个算无遗策的战神,倒是有不少懂得随机应变的常胜将军!”
“你命令全军!如再遇见少数骑兵把守的路口,就随我一起冲杀,不惜一切代价闯过去!”
“诺!”
归海神的决策是对。
狼灵军虽然受到了敌人的殊死抵抗,在突然围之中,即使敌人的其他骑兵赶来增援,但是由于路口较窄,再多的骑兵聚集在一起,也无法有效地展开防御阵型,形成不了更强的战斗力。因此,归海神人马没有受到敌人过多的纠缠。
付出了较少的代价后,狮灵的骑兵的封锁终于被洞穿,被迫让出了身后的逃生之路,眼睁睁地看着狼灵军硬闯过去。
由于狼灵军没有落入敌军早早设下的口袋阵;为了达到歼灭狼灵军的战略目的,狮灵军终于加进军追击;他们全部人马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了原来包围御门城所部署的位置。
目前归海神仍然未能与巨马城寨取得联系,又在未能取得熊震的同意的情况下,仍然执行原定的作战计划。
为了尽快达到目的,他开始带着敌人兜圈子,一点一点地实现着朝御门城方向进军目的。
此时的熊震,仍然带着自己那一千黑熊军,带着怒火往巨马城前进。
尚青追上熊震之后,他余怒未平。他知道对方要说些什么,所以故意不搭理他。
尚青只得跟熊震并排前行,看见他怒容未减半分,便不好开口。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地走了好长一段路程。
震熊终于忍不住了,没好气地说着:“你回去!我不听你的!”
尚青没有放弃,耐心地向他解释:“陛下!微臣多次看阅了狼王的回信……”
“……觉得他的策略颇有道理,你是不是这个意思?”熊震预判了尚青的下一句话,眼睛仍被怒气遮挡,“只有你才相信这些鬼话!你难道还看不出朗月川这个计策之下,所包藏的祸心吗?他这是想让我加败亡!只要御门城一破,他必定会与铁狮人议和,然后与铁狮人平分我的百姓和土地!”
“陛下……”
尚青正要插话,熊震根本不给机会,继续连珠放炮:“你不要再劝了!我族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我要重新掌握自己命运!外人,还怎么能够相信!我熊震要死,也不想死在别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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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青听他尽是说一些意气用事的话,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尚青觉得自己如再不力争,就真的什么都完了。那样的话,不仅有负熊标所托,国家基业还极有可能毁于熊震的头脑热。
他想清楚后,不再顾及什么君臣礼仪,开始冒死进言,不管不顾地极力解释道:“陛下这是过于紧张了!如狼灵族包藏祸心,何必费这么大劲出兵,来解我御门城之围?”
“狼王的回信中,解释道:虽然禁军参谋褚英传这次所献之策,听上去确实匪夷所思,但经过他们仔细研究过后,并不是毫无道理。”
“让狼灵先锋官进城协同防御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为重要的关键,是御门城的防守兵力增加之后,就有足够的力量拖时间!只要拖到他们的后援到来,拖到我们分散在其他地方的兵马结集完毕,届时只要我们合兵一处,整个形势就会扭转,那时……”
“你说这是谁的计策?什么禁军参谋?什么名字?”
熊震连问三句,因为他又一次听到了“褚英传”这个熟悉的名字。
尚青低头又看了看信封上的字,然后一字一顿地回答:“信上说,这次负责谋划狼灵军入驻御门城之策的人,是禁军参谋褚英传!”
他觉得有些奇怪,自己说了一大堆重要的信息,为什么熊震只对好像只对“褚英传”这个名字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