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闻辛嚣张跋扈,在此之前,已经闹出了好几条人命,虽说都是贱籍的人,可他弄死的一位青楼女子是珲元王爷的相好,珲元王爷气不过就收拾了他一顿,谁知道柏闻辛细皮嫩肉的,没几下就被打死了,珲元王爷只好把他丢进了河里。”
凌乔说着自己打探来的消息:“主子你也知道,珲元王爷身体不好,陛下对他颇为看重,自然不能看着他赔命,索性对外道柏闻辛是淹死的了。”
凌乔感慨道:“虽说有失偏驳,但确实是柏闻辛自作自受。”
喻勉将手中的衣物递给凌乔,吩咐:“眼下不易多生事端,你将他的衣服换上,混进他们之中,在此等我回来。”
“是。”
“还有,”喻勉背对着凌乔,淡声道:“留意好左淑宁,她已不是左家人,恐对左三不利。”
“是!”
寻常院落里,只有左明非和左淑宁两人,左淑宁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和声道:“今日只有你我姐弟二人,不必拘束。”
左明非含笑点头:“二姐有心了。”
饭间,二人相谈甚欢,快结束时,左淑宁缅怀道:“还记得你刚回左家的时候,谁也不爱搭理,只是黏着我,当时你才一点大,转眼便过去这么多年了。”
她微叹:“就连当初我被驱赶出左家,也是你暗中为我送来钱财,憬琛,二姐一直都记得。”
左明非一笑而过:“二姐言重了,我们是亲人。”
“我也知道,对于我悔婚于白家的事,你一直都耿耿于怀。”左淑宁抬起那双和左明非三分相似的眼睛,眸中盈波,微光闪动:“我清楚你有多敬佩白家世子,可是憬琛…”
“都是过去的事了。”左明非语气温和地打断左淑宁:“二姐何必再提?”
左淑宁制止住左明非的动作,一滴泪顺着睫毛落下:“我如何能不提?你们将要对付的,是我的夫君啊。”
“……”左明非眸光微凝,他抽回被左淑宁握住的手臂,神色仍旧温和,问:“曹大人跟你这么说的?”
“我一介妇人,不懂那么多。”左淑宁拿出帕子擦了下眼角,继续说:“我只知道,喻勉不去赴任,反而改道来徐州,他不是要害秉德是什么?是了,喻勉同白家世子是至交,他定会因为当初我退婚的事去为难秉德。”
左淑宁抓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左明非:“而你又和喻勉在一起,憬琛…难道你要帮着他来对付我们?我们才是一家人啊,你岂能只顾朋友情谊,而不管姐弟之情?”
左明非神色自若地倒了杯茶,他不疾不徐道:“二姐不必担心,退婚的事早过去了,逝者如斯,喻大人不会因为这件事为难人。”
喻勉不会,亦不屑。
左淑宁神色微变,她声音颤抖地问:“那你们来是…”
“恕我不能奉告。”
左淑宁央求:“憬琛,无论如何,请你看在我的面上,别去为难曹骊,我如今就只剩他了。”
“若是问心无愧,又何惧之有?”左明非盯着茶水,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茶面泛起轻微的涟漪。
“再是问心无愧,也架不住奸人构陷。”左淑宁语气微沉。
“就像当初的乌衣案?”左明非的声音颇为云淡风轻,但话却大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