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汤婆子放在肚子上后,云景初的身体也开始暖和起来,尤其是原本冰冷的手感受最明显。幸好她不是每个月都这么痛,倒霉的是一年总会痛几次,而每次痛得厉害的时候,她就特别羡慕抱琴。
因为抱琴来月事不仅从未痛过,就连不舒服也极少,而且来去也特别准时,不像她会有两三天的浮动,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更烦躁。
说起来,自从她嫁到九方家后,她就没发现田清一来过月事,也不知道是田清一太能藏了,还是她没注意到,就有挺好奇的。
元棋一走,抱琴就端着煮好的霜糖姜水回来了,云景初喝后发现不是四物汤就下意识问道:“怎么是霜糖姜水?”
“是二郎君吩咐的,他还让元棋去找汤婆子,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抱琴一边看着云景初喝霜糖姜水一边回道。
元棋没说,她也没问,她还以为是抱琴张罗安排的,没想到竟都是九方希颜安排的,霜糖姜水有没有用她不知道,但汤婆子还是有点用的。
找了个婢女带路后,田清一就去了偏房,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一会想爸妈想现代的事,一会又想云景初,甚至还想到了前任,完全陌生的环境和一个多月的忙碌及不停的赴宴,让她再想起前任时,竟恍如隔世。
可能是早就预感到她和前任的感情不会走到最后,所以对于被分手的结果,她虽然会难过,会遗憾,但总体还是接受良好的,毕竟没有谁离开谁会活不下去。
第二天,田清一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想到还要回老宅,又想参观一下竹园田庄,就连忙一边起身一边喊魏十二,结果她准备穿衣的时候才发现挂在衣架上的衣服不见了。
“来了。”睡了一晚神清气爽的魏十二连忙一边应道一边开门往里走。
见魏十二进来,田清一连忙问道:“什么时辰了?我的衣服呢?”。
“刚过巳时三刻,二娘说庄里没有适合你穿的衣服,就让抱琴把你的衣服拿去清尘和熏香了,应该快回来了。”魏十二站在屏风外据实回道。
巳时三刻?换算一下就是九点四十五分左右,经过一个多月的熟悉和经常换算,她现在已经能很快把时辰换算成时间,居然都这么晚了!
说起来,要是在现代,但凡休息日,她都是玩到凌晨才睡,一睡就能睡到十一二点,可自从穿到北宋后,因为没有手机之类的玩,不仅睡得比以前早,起得也比以前早,一般八点过就起了。
云景初会关心她穿衣的事,是她没想到的,不过带入云景初的角度细想一番也就明白了,因为无论原身还是云景初一天换一套衣服已是最低要求,有时候甚至一天换几套。
昨天云景初来田庄之前虽然只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但肯定有收衣服,少则一两套,多则三四套,总归有衣服换,不像田清一来得匆忙,既没带衣服,又没带青雨她们,有衣服换才有鬼。
“你可有听说什么?田庄的事,永年处理好了吗?”田清一试探性的问道,也不知道云景初怎么样了,肚子还疼不疼?一会能不能和她一起回去?要是抱琴在就好了。
魏十二回道:“小的听说”他刚开口,抱琴和元棋就端着田清一的衣服和行头进来了,跟着进来的还有云景初。
抱琴两人放下衣物后就行礼退下了,硬生生被打断的话的魏十二见状,也只能跟着行礼退下,生怕被二郎君以为自己没有眼力劲。
云景初今天穿的是墨绿色对襟襦裙,果然和昨天穿的衣服不一样,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后,田清一才看着云景初问道:“你肚子可有好些?”。
“霜糖姜水还不错,已经好了很多。”云景初笑着答道,其实她也不知道霜糖姜水有没有用,而且她没说的是,就算没有霜糖姜水和汤婆子,第二天她也不会那么痛了,“撤佃的事”。
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云景初昨天到竹园田庄的时候,就看到大门外的佃农和干仆们正剑拔弩张、吵吵嚷嚷,仿佛马上就要打起来似的,抱琴、元棋和另一名干仆则在边上苦口婆心的劝说,那些人见她来不仅没收敛,还很默契的一起忽视了她,连牛壮扯着嗓子喊“庄主来了”,都没用。
吴妈和另外两名婢女则在门内看戏,就差摆张桌子上点瓜果了,见她快到面前了才不情不愿的行礼,和积极上前行礼的抱琴三人形成鲜明对比。
早就知道吴妈是什么人的她一点也不生气,但也不会给她们好脸色,既然那些闹事的选择忽视她,那她也忽视他们,看谁熬得过谁。
一进庄,她就直接去见管庄人,结果病得下不来床的管庄人屋内不仅有酒味,嘴巴还油光发亮的,脸色也很红润,哪有半点病人的样子?真是装都装不像,还想拿捏她?
假装关心两句后她就忧心忡忡的佯装要走,管庄人见状连忙以有事要汇报挽留她,然后就哀嚎着诉起苦来,说自从吴妈来后就处处插手,辱骂他也就算了,还肆意欺压佃农,更过分的是还放话说庄主要加田租。
这才把佃农逼急了闹着要撤佃,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他虽然病了,但只要云景初信得过他,从今以后把庄子全权交给他打理,他就能把撤佃的事情处理好。
翻译一下就是,云景初派牛壮他们来,碍着他了,或者让他感到了威胁,所以他才特意搞了这出“撤佃”的戏码,就是为了给云景初一个下马威,毕竟才十八岁的小娘子,见这阵仗不得吓死?不得求着他?毕竟庄上的下人可都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