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方晴咬牙点了点头,然后便跟着银雪离开了办公室,开始认真挑选起月老像。
月老像有许多款式,每个款式各有姿态,不过都甚是好看。对于凡人而言,他们对月老的样子是没有什么概念的,只会大致觉得是一个白头白胡子的老神仙,可当方晴认真端详这些月老像时才现,原来月老的样子并不是一个老人的相貌,或者更准确地说,他是个鹤童颜的形象。这个鹤童颜的月老非常的和蔼可亲,表情很慈祥温柔,尤其身边有那一黑一白两只猫时,神情会特别温暖,可见他对两只猫是十分喜爱的。
选来选去,方晴最后选了一尊月老坐在摇椅上,白猫盘在他腿上睡觉,黑猫蹲在他肩上拨弄他胡子的神像。这尊神像的月老一手抚摸着白猫的背,一手抢救着自己的胡子,表情有点着急,但眼神却是带笑的。
方晴拿起这具月老像就爱不惜手:“我就挑这个吧,这个看起来挺温馨的,感觉月老很喜欢这两只猫呢。”
银雪也挺喜欢这具神像的,这是他们刚到天庭不久的场景,那时她非常嗜睡,经常团在月老身上睡觉,而玄墨不舍得吵着她,又不喜欢月老整天把她抱着,于是就想尽办法折腾月老,可月老对他也是极度包容,永远任他肆意妄为,从不生气,也从不责罚,然后就有了神像的这一幕。
满含回忆地抚摸了一下神像,银雪笑着说:“难得你对这个月老像有眼缘,那就这个吧,只要每天诚心祈求就好了。”
方晴紧握神像,却是很实在地追问道:“怎么做才算诚心祈求呢?祈求的内容有讲究嘛?添的香油钱有规定数量吗?”
这个倒不太好解释了,银雪只能说:“所谓诚心嘛,就像你对一个人好,到底是出于约定俗成的礼仪还是真心实意,本质上就是有没有诚心了。祈求的内容没有讲究,只要跟姻缘有关就行。至于香油钱,倒没有规定数量,神明保佑信徒也不能让他们活不下去不是?量力而行就好,想给多少就给多少,经济有压力的,不添香油也行,吃饭时分两口饭就可以了,总之不要有压力。”
其实用一句话总结就是,一切随心而为,顺心而行。
方晴就这样迷迷糊糊地买了一尊月老像,等回到宿舍后,她就准备了各色水果供奉,还扫了捐功德的二维码添了一百块钱香油。一开始她也不知道应该给多少,想了想,自己的问题还挺麻烦的,别说拜托神明了,就是拜托朋友帮个忙也得请吃饭答谢不是?便按着这个标准来了。
一系列操作完,她才双手合十对着月老像祈祷道,希望月老保佑我有一段好姻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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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祈祷能不能让月老听到暂且不得而知,但银雪和玄墨对她这诡异的经历却是挺头痛的。明明是百年好合的姻缘,结果现实却是被连劈了四次腿,不说之后这三段吧,第一段应该是她命中注定的姻缘才对,怎么这临门一脚却出了差错的?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讲一下姻缘簿与现实的关系了,之前也有提到过,姻缘簿就像剧本,现实就像一出戏,戏该怎么演,总得参照着剧本来,不能说剧本写了一套,戏又另外演一套的,如果真是这样,导演就得跳出了,这不相当于演员集体把导演和编剧给炒鱿鱼了嘛,简直是本末倒置。
这从逻辑上和道理上都是不太成立的,为什么呢?
先,作为“导演”的月老是根据姻缘簿的信息牵姻缘线和剪姻缘线的,没有姻缘线相牵的凡人,他们就相当于无缘对面不相逢的状态,哪怕就在旁边,两人也会宛如陌生人一般,即使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无形中也会有股莫名的力量把两人阻隔,反正就是无法相爱,可不是想胡来就能成的。简单地说是先有了月老的布置才有了凡人的各种爱恨情仇,如果没有了姻缘线,那凡人就会渐渐沦落为动物一样,一切都遵循本能行事,那将会是件相当可怕的事情。
其次,姻缘线可是法器,是用月老的法力通过特殊手法编织而成的,一旦牵上,凡人就没有能力逃避。俗语说有缘千里能相会,说的就是这个,凡人并没有任何法力,想抵抗法器的力量是绝无可能的。用通俗一点的话来举例,导演的权力这么大,那些演员凭什么反抗导演?即便能反抗也是背后有人的特殊个例,反抗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自己更好过,是绝不可能傻到将所有演员拉起来反抗导演的。换到这里就是,哪怕有点小差错也只能是大差不差的,不可能完全不符合剧本。
最后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姻缘簿的记录乃是天道,相当于你活在这个世上就得按照这个剧本来,就像灰姑娘就得被继母欺负沦落为下人一样,如果她反抗成为家里的大姐大,那就变成别的同人故事了。现实也是一样,凡人是不可能越天道自己另外写一套剧本的,就算写,那也得是套剧中剧,相当于灰姑娘在厨房跟老鼠们玩了场spay,而实际的故事走向该怎么样还得是怎么样。
所以方晴的姻缘违背了姻缘簿走向这件事是非常诡异的,玄墨和银雪不得不慎重对待,还得尽快找出其中原因并想办法把她的姻缘导回正途。
玄墨再次变出姻缘簿,根据方晴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查了一遍,果真是百年好合的姻缘运,理应和那个叫易晓朗的青梅竹马从初中开始就在一起的,两人一生也没有什么争吵,更没有出现过第三者,所以那个撬墙角的闺蜜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易晓朗又为什么会脑抽跟别人在一起,一切都是未解之谜。
银雪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你说,会不会是月老的法力变弱了,所以才出现这种状况呢?”
玄墨思考半晌,最后否定道:“应该不是,他们的红线至少是年前就牵上的,那时月老的法力还没衰退得这么严重,更何况又没有人帮易晓朗和那个闺蜜牵线,他们又是怎么凑到一起的?还有方晴后来的三段姻缘,明显不在姻缘簿内,她又是怎么做到漠视姻缘线的法力,自己去结识别的男朋友?这事处处显示出不同寻常的味道,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但银雪还是摆脱不了内心的担忧:“可月老也绝不是这一两年才出问题的,只是我们以前没现而已,说不定那时候他的法力就出问题而不自知呢。”
这话倒是有点道理,就像之前他们无意中现月老的法力出现滞塞现象一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也不会知道还有这种情况。换句话说,当事情第一次生时,月老也未必会察觉得到,如果编织姻缘线的时候法力极轻微地波动了一下,那织出来的姻缘线很可能就废了。
要是这种猜测成立的话,那这么多年间总不可能只有方晴一个人出问题的。现在是她主动找上门来他们才意外得知,可其他人不到月老庙求助他们就很难现问题了,除非把姻缘簿里所有的姻缘全部排查一遍,否则根本不可能找出所有有问题的姻缘。
玄墨一边想一边下意识揉捏着银雪放在桌上的爪子,最后决定道:“先不管其他了,我们就从方晴的事情着手吧。还有,这件事我们先别告诉月老,省得他挂心。”
银雪自然是欣然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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