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斯彧抬起头,冷若冰霜的眼眸直接捕捉到林鲸的。
林鲸扭头就往楼下跑。
唐斯彧起身追出来,“跑什么?林鲸你给我站住!”
林鲸充耳不闻,铆足了劲儿蹦下楼梯,这会儿楼道里的学生多,见她跑得命都不要,纷纷贴着墙边让路,有人差点被撞到,指着她的背影就骂傻逼啊。
唐斯彧追得有些急眼,扶着栏杆直接从半空中越下去,到达下面一层楼梯接着追,踢到谁,没人敢多言。
整栋高二教学楼集体像疯了似的,闹哄哄的,惹的旁边高一高三的探头来望,一瞬间,各层走廊上站满了人,共同围观这场追逐的盛况。
校霸追女明星,简直不要太有看头。
林鲸能有多远就跑多远,埋头只顾迈开腿,全然不管周围是什么情况,可女生的脚程始终敌不过男生的,何况是经常锻炼的唐斯彧,才出教学楼往操场上跑了四五米,林鲸就被唐斯彧抓住了。
冬天的天空阴沉寂寥,没有春夏秋那样鲜亮的颜色,风中全是冰冷,两人急促的呼吸化作白雾,长发被一阵又一阵的冬风推攘,在凛冽的冬季起舞。
“看见我跑什么?”唐斯彧语气不算好,甚至有点在冲林鲸发脾气,“低着头干什么,看我,我在问你话呢林鲸。”
从昨晚到现在他就觉得很郁闷,越想越不明白,平常要想在襄遥市里玩无人机,得向有关部门申请才行,何况是那么多架无人机,梁烈琛费了不少功夫才搞到审批,他想到那晚在帐篷外面听到方知知说的话,便计划着让她看会儿表演放松下心情,最后却被她一句“我不配”给堵了回来。
这事儿换了谁心里都不会舒坦。
凭什么她突然对他发了一通脾气后,早上还能高高兴兴来上课,而他抽了一晚上的烟,最后喝酒喝晕了才感觉自己睡得下,今天早上精神飘忽还得爬起来赶飞机,不仅差点当着机组人员的面从登机楼梯上踩空摔下来,而且他人生第一次在头等舱里靠喝葡萄糖续命他这一路的狼狈不堪,回来了也只是想问问那句话究竟什么意思,她竟然像逃离什么大瘟神那般跑成这样。
真想掰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谁还没有点臭脾气。
“林鲸!”他收紧手指,发狠地捏着她纤细的手腕,感觉一不高兴就能给她折断。
林鲸低头沉默不说话。
“没嘴巴吗?”唐斯彧看起来耐心全失。
林鲸还是一言不发地盯着脚下砖红色的跑道。
唐斯彧不想再忍了,抬头扫了眼趴在窗边看戏密密麻麻的学生,有的举着手机在拍,管他妈的拍了什么,他管不了了。
弯腰,下蹲,将林鲸拦腰扛在肩上,一套动作迅捷快速,林鲸根本来不及反应。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唐斯彧!”
“现在知道出声了,刚才干嘛去了,林鲸,你就是欠老子收拾。”
霸道,狂妄的言语。
在一片接着一片惊呼的浪潮声和目光中,唐斯彧把林鲸扛去半山公园那边。
平常在这边练专业技术的艺术生们中午会回去午休,这会儿公园里鲜有人迹,耳边只有呼呼刷刷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