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话到嘴边的前一秒刹住了车,最后喊出来的是?“老板”。
虽说和她日常喊的“陆总”不一样。
但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她还是?被自己发出的奇怪腔调羞耻到了。
好社死?。
她在做什么。
头皮尬到发麻。
全身的寒毛简直都竖立起来。
面色更白了。
有些事,果然是?讲究天分的,很显然,在撒娇这?件事上,她不是?很有天分。
辨认出视线中那只手?的主人,荷荔动作迅即地抽走纸巾,捂住嘴巴,而后速度更快地左移一小步,装着一副低头找水的模样。
可惜桌面上依旧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最后的最后,还是?那只赏心?悦目的手?,又给?她递来了一瓶拧开口的矿泉水。
盯着瓶口看了半分钟。荷荔屈服了。
吐不出来,但有点难受,她想喝点白水压一下。
重逢后的他好不容易绅士一次,这?个面子,她给?。
接过?来,荷荔握住瓶身小小喝了几口。
又拍两下胸口,试图缓解身体?的不适,等那股怪异感完全消散之后,这?才慢慢抬眼朝陆清远看过?去。
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他眉毛蹙在一起,像是?很不耐烦的样子。
回想到他方才沉声?说的那句:“正常一点。”
荷荔抿着唇。
心?里委屈油然而生。
谁让他好死?不死?成了她的大boss,还把她调到身边做秘书的,若非如此,她早忘记他了。
没有重逢,就不会再惦记!
归根结底,都怪他!
情?绪上头就是?一瞬间的事,荷荔不管不顾就开始指责:“你是?我见过?最能记仇的男人,因为做错了一件事,就要被你无休止的报复,我在原来岗位呆的好好的,被你调来,每天忙得我精神都要失常了,你看刚才!”
成功为自己的失常行为找到借口,荷荔继续说:“一次没有顺着你,就要被你冷待,是?要我从这?座城市消失才能解气?吗?”
陆清远看着她眼眶里若有似无的雾气?。
一时分辨不出到底是?难受的,还是?委屈的。
但他想,能讲出来这?么一大段话,应该没什么大事。
眼见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越来越沉,荷荔心?里一咯噔,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正在往糟糕的方向发展。
今天明明是?想求和的,她怎么把心?里话都讲出来了,关系不缓和,一直僵下去也不是?办法?。
让狗男人低头是?没可能了,关键时刻,还得看她。
撒娇没学会,能屈能伸她应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