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阔别几日的寝屋屋门,里面流荡着清新的梨花香。
边烬坐在床边背对门口,长至腰际的黑发半干,就这么随意地散着。
背影细细一条,斯文安静。
原本放在床边案几上用来妆点门面,实则只在新婚之夜被误开过一次的情意盒,如今终于又一次被临幸。
沈逆无声将边烬的口脂罐和牛皮手套放上案头,觑到她戴了一副新手套。
是沈逆从未见她戴过的黑色手套。
和防寒的牛皮手套相比,黑手套明显更轻薄、贴身。
套口正好卡在手腕最突出的那节骨头前,指骨和骨节在手套下若隐若现,优雅随意地伸展着的十指凭空又修长了许多。
沈逆的注意力跟着那双手落到了情意盒铜扣上。
铜扣被食指向上拨起,“咔哒”一声,锁扣完全展开。
边烬打开沉甸甸的木质盒盖,往盒中睃一眼,很快转回目光,望向沈逆,“该如何瞒天过海?”
假装恩爱这邪门小事从边烬那张正经的口中说出来,宛若要漏夜突袭敌营般危险肃然。
沈逆将最上方粉色包装的事物捏起,小小的扁状方形包装像市售零嘴般连成一长排。
七只连包,还有清晰的易撕线。
洞房当夜,边烬打开盒子的时候就看到过它,粉粉嫩嫩的包装,奇异的形状和上面流着汗冒着桃心的人脸表情,让她疑惑不解这是何物。
如今依旧不明所以。
边烬没去碰,只从沈逆身后问:“这是做什么用的?”
无论怎么用,肯定是做那事用的。
她好奇,但不想碰。
“相思套。”
沈逆拆下一只,随意抓了几翻后,再沿着易撕线撕开。
“相思套?”
边烬本能地重复那三个字,说完后很快从语义上知晓了它的作用,双唇紧抿回去。
颇为嫌恶。
可惜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了。
沈逆偷偷瞧边烬的神色,心道,师姐连说出口的话都有洁癖的毛病,还是老样子,仿佛污秽的字也能脏了她的嘴。
这样一双澄净的嘴,方才居然在她脖子上胡作非为地吮着。
思绪有一瞬间被边烬吮她脖颈的记忆抽离。
沈逆的记忆太好,每一份酥麻、潮湿的感受,都驻扎在她脑子里,轻易就能唤醒。
沈逆定了定心神,那头边烬嫌弃着,偏偏又好奇。
“双妻之间,如何用得着它?”
纵使过往种种细节里藏着矛盾点,交错复杂,可沈逆听边烬疑惑,说明她对此道陌生,心情便是说不出的好。
“用得着。”
边烬脸已经给自己问红了,“用于何处?”
沈逆目光里带着意味深长,落到边烬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