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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1页)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但那小子神神叨叨,跑的太快了。

“祖上就干这个的,家里人老早就让我学,我以前没往心里去,就没干,最近几个月才算正式入行……所以啊,我只能对付普通的游魂野鬼,厉害的鬼我不行。”我随口接腔。

高佳忧虑道:“唉,要是你处理不了,我该怎么办。”

我道:“如果我不行,那你就只能卖房了。”

“卖房?”高佳不解:“卖了房就可以摆脱她?”

我摇头:“不是,是卖了房,你就可以拿着卖房的钱,去请我们这一行的大佬,他们肯定能解决那只女鬼。不过他们是大佬,据我所知,收费很贵、很贵、很贵……”

我连说了三个很贵。

要知道,我这次帮高佳,根本不图赚钱,图的是给自己赚命,所以我就象征性的找她收了五千块钱的劳务费。

而要请鉴诡行的能人出马,目前的市价是多少我不清楚,但古往今来,这行的人出手就不便宜。

根据外婆给我的信息,我们这边除了洛家外,还有个姓谢的鉴诡家族。

洛家虽然没落了,但谢家还没有。

万一这事儿我真解决不了,那我也不能看着高佳死,到时候得帮忙打听打听谢家所在,给高佳指条求生的路。

我也挺心疼这姑娘的,便将其中的门道讲给她听,她听完,才知道我有多‘便宜’,顿时感动的眼泪汪汪:“洛哥,你真是个好人。”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我摸出张往生符,贴在她被子上。

往生符的作用有限,虽然无法诛灭厉害的鬼魂,但至少能让她今晚睡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早,在高佳的带领下,我跟着她一路辗转,在黄昏时分,到达她家乡‘莽放村’。

这里地势比较高,不靠河,显得要干一些,村里用水主要靠打深井和修池塘。

由于接近日落,晚上也没法做什么行动,所以高佳带着我回她家先休息一晚,谎称我是个写小说的作家,她受雇带我来这一带采风。

这个理由挺不错,我受到了她家里人的欢迎。

第9章七个死女人

清晨,莽放村笼罩在一片薄薄的雾气中。

我站在院子里眺望这里的地形。

昨天来的太晚,没顾得上瞧这里的地势,现在望了一圈,就锁定了一处阴地,恰好就是高佳所说的坟地后山位置。

阴地适合建阴宅,阳地适合建阳宅,以前的人讲究,所以整个村子的风水布局,还是比较合理的。

这方面我只能看个大概,因为鉴诡师也分好几种派别,我们洛家属于‘术师’,擅长符咒阴阳术,看风水我们不专业。

这会儿,高佳被她家里人拉到一旁说话,我隐约能听到,她家里人在问她,招待我采风,可以赚多少钱之类的。

高佳应付了一会儿,才满脸无奈的过来:“走吧,我带你去后山看看。”

“不用,现在是白天,诡物蛰伏,去了也看不出什么来,还是在村里打听打听,看有没有裸体死亡的女人。”

高佳好奇道:“该怎么打听?”

“好办。”我跟高佳说了下我的计划,然后就戴上一副眼镜,拿了笔记本电脑,插上一支钢笔,把自己打扮的文质彬彬的,跟着高佳在村里转悠。

第一户人家,是两个留守老人,一对六十出头的老夫妻,带着八岁的孙子生活。

我说自己是个作家,要写一部关于乡村女性的书,给他们做个访谈,想听他们聊一聊人生的经历。

作家是个很不错的头衔,特别是老一辈人,对这个职业有文化滤镜,所以很尊重。

老大爷乐的合不拢嘴:“……哎哟,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作家,那我和老婆子是不是有机会被写进你的书里?那太好咯,你想问啥,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老太太在一边,把小孙子带过来:“这是我孙孙,宝子快叫人,叫叔叔。”

“叔叔好。”虎头虎头的小男孩羞涩的冲我喊了一声,挣脱老太太的手跑出门外,又扒在门口悄悄看我们。

我这么骗人,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了,但也没办法,只能继续装出一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模样,笑道:“我这次在村里走访调查,有意义的内容,都有机会被收进书里。”

一通忽悠后,我、高佳,老太太和老爷子,四人围坐在桌边开始了我的‘访谈’。

老爷子太健谈,自己先天南海北的聊起来,从他年轻时去过北京打工,聊到他童年放牛,我眼瞅收不住,赶紧将话题给拉回来:“叔,婶儿,我今天看了一圈,咱们村里没见什么年轻女性,我这次是要写女性经历的书。”

老太太接话:“现在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好多女孩子找了外地的对象,年轻姑娘么,也就过年回来看看,是很少了。”

我道:“咱们村里这些年,女性的死亡率怎么样?就是死的年轻姑娘多不多?比如意外,自杀都可以跟我聊聊。”

老太太很诧异,脸上有些忌讳的模样:“这个呀?说死人的事不好。”

高佳插话,将我事先教给她的一套说辞摆出来:“婶儿,一个地方,年轻女性的死亡情况,是个比较重要的信息。它反应了当地的女性生存状况,所以洛先生需要聊一聊这方面的事。”

听高佳这么一说,老太太有些理解了,摇头摆手:“这个死女人么,现在少了。我年轻的时候,哎哟……你们现在的男娃娃好嘞,脾气好,对媳妇也好。我年轻那个时候,好多女人,不被当人看,上吊的、喝农药的、多哟。”

我看了高佳一眼,她收到暗示,就继续问:“那咱们村,也很多吗?您还记得有几个吗?都是怎么死的?”

老太太回忆着:“我四十年前嫁过来,死的么七个吧。有两个病死的,家里没钱治;有一个上吊的,她婆婆对她不好,老公又酗酒。有两个喝农药的,一个被淹死的,哦……还有一个被打死的。”

我不好直接问她们死的时候有没有穿衣服,就从侧面询问她们的死因。

死者曹英,死于约三十年前,因婆媳关系,在家中梁上上吊死亡,死时有两个孩子。

一个在家上吊死亡的人,推测总不至于把自己脱光了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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