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燕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瞪着郭振山说,“郭判官,你当真以为我只顾着玩乐,忘了正事吗?我告诉你,今天这里来来往往,有多少人进出,我都能给你说出来。但是,我真的没见到那三人从这里离开。”
“飞燕,你说的是真的吗?”赵起有些惊异。
韩飞燕很认真的看着赵起说,“赵起,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用性命做担保。”
看着韩飞燕说的这么认真,此时此刻,赵起也终于有些相信了。
郭振山这时也终于相信了,但却紧锁眉头,忍不住问道,“若是如此,他们三人是如何离开樊楼,进到鬼樊楼里的。”
“这个……”赵起摇摇头,一手摸着自己的耳朵,若有所思的说,“我想,想要找到答案,恐怕我们只能去问樊楼的掌柜的了。”
郭振山拍了一下额头,说,“对啊,我们也的确是该找他谈谈了。”
“走吧。”赵起说着,就起身了。
郭振山和韩飞燕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樊楼,一共有五栋楼组成,分别是甲乙丙丁戊。五栋楼之间相互毗邻,同时又有通道连接。而每一栋楼一共有三层组成。
每一栋楼,每一层的服务都是不尽相同的。
赵起他们三人从其他人的口中了解到了这些信息后,也再一次的对这个东京第一酒店产生了异样的佩服感来。
当然,他们主要了解的,还是樊楼掌柜的所居住的地方。
樊楼的掌柜的,居住在甲子楼三层的一间房间。根据里面的客人所说,这间客房,不仅是樊楼里最优质的房间。这个房间特别建造了一个很大的露台。站在这露台上,凭栏远眺,可以将整个东京城尽收眼底。
韩飞燕听到这些,一脸憧憬,说,“若是夜里,在这里,品着一杯香茗,欣赏着东京城的夜景,那也真是一种享受。”
郭振山却完全不认同这些,他摇摇头,说,“倘若真能将整个东京城都尽收眼底。那么,到时可以悉数的观望东京城的角角落落,任何贼人想要做不法之事,都可以一眼而察之。”
“白痴,你除了想破案,是不是脑袋里就没有其他事情了。”韩飞燕白了一眼郭振山,没好气的说道。
郭振山淡淡的说,“韩小娘子,我可是开封府的判官,我不想破案,难道还能想别的吗?”
“跟你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好好的雅兴,都让你给搅扰了。”韩飞燕显得又生气,却又很无奈。
赵起看了看他们俩,说,“好了,你们别吵了。看看前面,我们想要见这掌柜的,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时,他们三人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来到了甲子楼的三楼。
而在去到樊楼掌柜的所住的那个房间门口,却有四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守在门口。
这几个人一个个都面容凶悍,看起来,就不是好招惹的人。
“不怕。”郭振山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
他当即率先走了上前来,直接就朝里面闯去。
结果,也自然是被这四个壮汉给拦住了。
“干什么的,这里禁止入内。”其中一个壮汉,语气冰冷的喝道。
郭振山看了一眼他,然后掏出腰牌,说,“看清楚了,我乃是开封府判官。官家敕封,侦查案件,任何人敢阻拦,当以大不敬论罪。”
那壮汉舒=熟视无睹,随手就将这腰牌给打到了地上,冷冰冰的说,“什么敕封不敕封的,在我们这樊楼里,受到官家敕封的人多了去了。你一个开封府小小的判官,又算得上哪根葱。识相的,最好赶紧滚。”
“你说什么,好大的胆子。”郭振山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啪啪打脸。而且,这可是在自己夸下海口后。
丢了这么大的颜面,这让他简直无地自容。
当即,就直接抽出了身上的佩刀,冷喝道,“我命你立刻捡起腰牌。”
“我要是不捡呢?”那壮汉冷冷的说道。
“不捡,你信不信,我直接查封了你们这樊楼。”郭振山冷声说道。
“查封我们这里?”那壮汉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的三人似乎也觉得荒唐,纷纷跟着笑了起来。
另一个壮汉这时说,“你这个泼才,口气不小啊。知道我们樊楼是什么地方吗,想要查封我们这里,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判官,就算是你们开封府的李淑李权知,你看他过来,敢放这等大话吗?知不知道我们樊楼的客人里,随便找出来一个,都能够让你们开封府吓出一身冷汗。”
“是吗?”这时,赵起走了过来,凝视着这壮汉,似笑非笑的说,“你这么说我还真是挺好奇的。是什么样的皇亲贵胄,居然敢和朝廷顶着干。我们开封府虽然品级不如那些人,但我们是领受皇命,遵奉官家旨意,维护整个东京城的治安的。任何人敢阻挠我们查案,我们都可先斩后奏。”
话说着,赵起直接抽出佩刀,架在了这壮汉的脖子上,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你信不信,别说什么皇亲贵胄,就算是官家来了,他非但不会责罚我,甚至还会嘉奖我办案得力。”
其他三个壮汉闻言,一个个都吓得面如土色,顿时都慌了神了。
“啊,这,这位官人,有话好好说,不用这么动刀动枪。”这壮汉刚才的嚣张气焰此时荡然无存,惊恐的看着赵起叫道。
赵起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缓缓说,“你们记住了,不管你们背后有什么势力,但你们还是我大宋子民,是受我开封府管辖的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