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渔缩了下手想藏起来,傅至景抓得牢固,“说话。”
他这才讷声地将见过蒋文凌的事情交代了一遍,隐去些不必要的细节,“被他推倒时蹭了下……”
“为何现在才说?
“你一直在问我表哥的事情,我没来得及告诉你。”
傅至景不悦地拿修得圆润的指甲刮弄伤口,见孟渔疼得五官揪起,竟低下头亲吻住。
孟渔唔的一声,缓缓躺回软榻,他察觉到傅至景似乎没那么气恼了,含糊地问:“我能睡在这里吗?”
傅至景擦去他唇角的水色,望着他眼底浓浓的依赖,故意道:“你留下来做什么?”
孟渔害羞地抓着温厚的掌心,声若蚊语,“可以……”
傅至景轻笑一声,一点也不留恋地坐起身,掌心也随之溜走,低声说:“今夜我没兴致,九殿下请走吧。”
孟渔脸上的红晕顿时烟消云散,浑身针扎似的躺在榻上,他如此主动却被毫不留情地拒绝,难堪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撒了好一会儿娇,傅至景才状若勉勉强强顺了他的意。
做错了事有惩罚,做对了却没有奖赏。
半个多时辰后,等孟渔得到解脱时,傅至景却以人多眼杂为由让他回自己的营帐。
孟渔全然被戏弄了,可回顾全程,傅至景都没有答应他只要他同意了就让他留下。
他万分委屈,拖着两条腿失落地站在门帘等禁军换岗,等了半天没等来一句挽留,不得不失落地离开。
他走不了太快,只好假意边走边欣赏月色缓缓地往自己的营帐挪步。
身后有脚步声,孟渔犹如惊弓之鸟般回头,见到刘翊阳正一脸狐疑地盯着他。
孟渔想起刘翊阳受舅舅之托护他周全,等人走到他跟前来,强行压下慌乱,“你做什么?”
刘翊阳绕着他看了两圈,不知道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只道:“你在傅至景的营帐里待了半个时辰两炷香。”
孟渔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了,“我与他有要事商量,与你何干?”
刘翊阳似乎也懒得理他的事情,又上下将他打量了一回,才抱臂道:“走快些,我要歇息了。”
“你不必跟着我。”孟渔咬唇,“回去后舅舅问起来我会替你说好话的。”
他走得实在是慢,刘翊阳不接腔,反倒嗤笑,“软脚虾。”
孟渔本就难受,不愿意与他多说,忍着不适强行加快脚步,等进了营帐才长吁一口气。
他觉得累,也觉得冷。
离开时,他这样问傅至景,“你可不可以不要和阿丽雅走得太近?”
傅至景不止一次这般要求他,他每回都一口应下,可方才傅至景却连搪塞都不曾,沉吟半晌回道:“此事非我能做主。”
到底是做不了主还是有意为之呢?
孟渔想不明白,一把将自己摔在软榻上,翻了个身躲进被褥里,咬牙忍住了滚到眼睛里的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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