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昨日在休独倚目睹之事详详细细地一一道来,末了道:
“这梁王虽说是个废物,但那副皮囊当真是不错,又是凤子龙孙,我瞧着咱大哥对沈姑娘似是不甚有何兴趣的模样,倒不如成全一段姻缘,这沈三小姐聪敏美貌,与梁王也甚为相配,大哥觉着呢?”
还没等楚峥越发作,他又一副刚刚想起了的模样道:“说起来沈三小姐救下的那个书生模样生的也不错,我曾看过一出折子戏,讲的便是一个美人救了个穷书生,那穷书生最后高中举人,与美人终成眷属——”
“啪!”
兵书砸在炕桌上发出一声巨响吓得楚峥阳猝不及防一哆嗦。
他心有余悸地抚着心口,眼看着楚峥越黑着脸一把拿起桌上所放的梁王印,又拆开那信一目十行地读了一遍,接着气势汹汹地大跨步迈出门去。
楚峥宜疑惑:“长兄,你上哪去?”
楚峥越远远抛出一句:“如信上所言,嫁祸梁王,总比让刘家人发觉了孟敕是我所杀得好。”
他的话看似平和,却无端地渗出一股摄人的杀气,听得楚峥宜是莫名其妙,然而再想问时,楚峥越已没了踪影。
楚峥宜皱眉。
“阿兄这是怎么了,心浮气躁的,寻常他可不是这般模样,难不成他当真是担忧孟敕之事会牵扯与他不成?这孟家手无兵权,长兄这般文武双全之人跟他们较什么劲……”
忽听身后一声嗤笑。
楚峥宜转过头来,正对上弟弟的笑脸。
他冷着脸:“你笑什么?”
楚峥阳笑叹道:“二哥,英雄难过美人关,冲冠一怒为红颜,卧冰求鲤知不知道?沈姑娘就是卧冰的王祥,咱们大哥就是那鲤鱼——这么说好像不太恰当似的,反正就这个意思……”
见楚峥宜还是满目茫然,楚峥阳索性也不扯了,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摇了摇头。
“要我说啊,这种事,你是不会懂的。”
说罢,便迈着深沉地步子兀自离去,独留楚峥宜孤身原地。
楚峥宜困惑。
“卧冰求鲤?冲冠一怒?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琢磨半天也琢磨不出个子丑寅卯,最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决不能让沈三姑娘那红颜祸水坏了哥哥的大计!
“阿嚏!”
与此同时,正在拆请柬的沈清漪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喷嚏。
她手中正拿着个拆了一半的请柬,这一喷嚏出来便喷了满请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