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遵命,将水夭扔回了她的房间。
其他人窃喜不已,活该让她尝一下从天上到地下的滋味,殿下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水夭躺在床上,心中气愤难平。
穆云兮,你大爷的!
先是做足了戏,让众人嫉妒她,给她树足了敌人,现在又当着众人的面,将她贬至尘土,让大家明白,公子冷落她了,以后她都可能没有机会入公子的眼,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欺辱她了。
见惯了拜高踩低的势利眼,水夭不难相信,明天开始,她的噩梦就要来了。
当务之急,她要先疗伤。
可是,她现在半分力气都使不上,如何自救?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门一响,楚殊娴闪身进来,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在昏暗的灯光下,透着神秘。
水夭警惕的看着她,“你……”这么晚过来作甚?
她的话还没说完,楚殊娴就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说话。
“我是来救你的。”楚殊娴无声的说。
“你为什么要救我?”水夭问她。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世间事都是如此,比如,王昭昭对她的恶意,楚殊娴对她的善意,都是有原因的。
楚殊娴没有回答,扶正水夭,盘膝而坐,掌心运力,帮她运气。
水夭无力抵抗,只能随她去。
过了一会儿,水夭觉得冰冷的四肢有了一些暖意,身上的气息开始运行,楚殊娴帮
她把郁结的气滞打通了。
“谢谢你。”水夭背对着她说,“可以收手了,剩下我的自己就可以了。”
楚殊娴依言放手,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悄悄的如同来时。
真是个奇怪的人。
水夭望着门口想。
这一天,她耗费了太多的精力,此刻,疲乏的很,躺在硬榻上,休息了一会儿,待身体恢复了些力气,便暗自调息起来。
天渐渐的亮了,水夭吐出一口浊气,慢慢起身。
经过一个晚上的调整,她的内息可以灵活自如的运转,外伤还没有痊愈,身体已无大碍。
门外有异响。
水夭悄悄的贴近,来人并没有推开门,待那人走后,她打开门,一个碧绿的小瓷瓶掉了进来。
打开瓶子,一股淡淡的药香钻入鼻尖,是上等的补药,对内伤和外伤都有奇效。
水夭环顾四周,看到穆九匆匆的背影。
“呵,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水夭抬手,小瓷瓶“啪”的一声掉进了院子里的鱼池里。
接着便传来穆九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好不识抬举,你可知这是皇族贡品?就算是殿下也只有两颗!”
水夭挑眉,“这么说,是你穆云兮让你给我的?”
穆九沉默,表情很愤怒。
“不说就是默认了,穆云兮哪有那么好心,他不毒死我,我就阿弥陀佛了,还指望他救我?”她才不会上当呢。
想起昨天晚上他那冷酷无情的样子,她仍旧郁愤难平,又怎么会相信穆云
兮真的会救她?
穆九无奈的摇了摇头,偷偷的瞄了一眼,站在远处的穆云兮,他就不该把这颗药给水夭,她根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儿狼!
穆云兮铁青着脸,拂袖而去,地板踩得咯吱咯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