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神起身拍拍,就在女人以为女儿要行动的时候,风神走进属于她的那间小房间里,路过女人时不带感情地说道:“自己洗,自己做,自己拖。”
“你什么意思?”女人大怒,抡起旁边的扫帚,“我现在说不动你了是吧?”
风神充耳不闻,“砰”一声将房门带上,锁住。
“她爹的,你快过来!”凡家娘叫凡间爹,“把她门开了!”
“开门!”凡间爹用力拍响房门:“给老子把门打开!”
他以为风神会置之不理,没想到第二下敲门的时候房门被从里面打开了,男人一个趔趄。
风神没什么情绪地盯着凡人。
“叫你干活听不见?有能耐关门了!”男人卷起袖子,“今天不教训你,你是不知道谁是你老子!”
女人说道:“她爹,别打脸,孩子大了还要见人。”
可男人抬起手臂,似乎想给一耳光。
只不过挥去的掌风没有落下,男人胳膊一痛,是风神桎梏住他。
风神一甩,男人后退几步。
旋即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既为她敢反抗,也为她那怪力:“造反不成?!”
风神扯了下嘴角,适才开口,对这凡间家人道:“别惹我。”眼神淡淡,眼底却闪过狠戾,男人一怔。
风神把门“砰”地关上,这一次,无人再敢敲门。
风神扫了眼屋内狭小杂乱的情况,仰头往后一躺,闭上眼睛。
外面。中年男人搓了搓手臂,刚才风神的眼神让他心里发毛。
瞥见在一旁的妻子,男人怒道:“看什么?家里的活你不会干吗?风神、风神……”男人支吾半晌,“改日要她好看!”这句压低了嗓音。
风神“娘”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眼丈夫,不懂丈夫为何害怕女儿。
可是刚才,男人压下惊惧的心跳,兔子逼急了也咬人,平时她们对女儿也就那样,他可是听说隔壁村有个男人就是被家里的女儿下药毒死了,只因那男人想用她和村里六旬老头换取彩礼……
晚上,男人不甘心在女儿面前败了脸面,和妻子在屋里头低声商量:“风神也快十五岁了,以前的女人这时候都生子了!”
虽然现在时日不同,上面的早就让女子十八岁才能成亲,但她们乡下的哪那么多讲究。
周仪蹙眉,想起今天的女儿,她们晚上没有多做她的饭,女儿也不吵不闹,安静待在她那屋,周仪白天干了一天农活,每日家里的杂活一般有女儿替她干,可是今日女儿异常,周仪只能自己做。
现在她拍打了下自己酸痛的肩膀,同样低声回道:“你是说……”
“回头给她相看个合适的,我们也不能白白生养她一场。”男人说道。原本还打算女儿多帮衬家里几年,现在么,女儿性情大变,这块烫手山芋还是赶快给下一家人接手,到时候风神在婆家还敢像对她们那样吗?
她们顾忌血缘情分,陌生人可不会。
周仪也点点头,此事妻夫俩便在女儿不知情的情况下定了下来。
隔天,周仪早饭、中饭也没有做风神的,凡家两兄弟见状,对风神态度更为得意。
‘看到没有,在这个家里得罪我们便是这个下场。’
两兄弟幸灾乐祸,妻夫俩有意给女儿一个教训,只是风神却不像她们认为的那样知道错了来向她们道歉忏悔,即使一天一夜未进食,风神不见饥饿。
难不成成仙了?周仪自是不信,到了晚上,想着惩罚也差不多,施舍一样让风神坐在角落吃饭。
风神看着一桌粗茶淡饭,这个世界的人似乎格外贫穷,至少这个村里的人是,面朝黄土一生在地里忙活就是她们的出路,像凡间家还能养得起三个孩子还吃上这顿饭的,似乎都是较好的条件。
别说这残羹剩饭,便是皇宫里的御膳风神都不一定感兴趣,因此只是淡淡看了眼,掉头离开。
“她这是嫌弃吗?”周仪问。
“别管她!爱吃不吃!”周仪的男人说,他不信有人不饿,那会儿年代饿急了都有人啃树皮,风神这还是不饿。
“姐姐不会在外面偷吃好吃的吧?”风神的“弟弟”之一说。
“她今天出去了?”周仪问。
“是啊,在村子里,我们想跟,她还瞪我们一眼。”其实风神倒是不屑瞪俩凡男,多半是淡淡看他们一眼,而便让两兄弟止步了。
“她哪来的钱?”男人道,别说风神没钱,就是她们口袋里也没几个子,靠山吃山,种地吃地,便是这里的人的人生。
“没有钱,可以打打秋风。”男孩说。比如下水里挖泥鳅,抓鱼,总有办法。
“你还知道打秋风。”周仪说。脸色颇为自得,男儿上学有出息就是她最大的希望。
“打秋风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另一个男孩犹豫道。
“害,管它的。大姐姐不在家里吃,一定是在外面吃饱了吧,不然怎么不让我们跟着?”兄弟其一舔了舔嘴,大姐吃什么好吃的,也给他们分享呢?
风神在村子里饶了半圈,站在坡顶上往下望。
暖风,轻轻吹了过来,风神眼睛瞪大,还真没有法力了。
一拳砸向旁边的树干,那里瞬间出现一个坑,老树抖抖躯干。
旁边有人靠近,将这一幕收入眼中,见状喊道:“风家娃子!不许搞破坏!”
风神回头冷冷看了凡人一眼。
那男人摸摸鼻子,心想这女娃怎么这般脾气大。
风神走回暂时的凡间家里,不是她不想一走了之,而是她发现把她搞到这来的那股力量好像禁锢着她只能暂时待在那家人里,风神随意,反正无人能使神仙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