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莫怕,我有办法。”
叶千石一骨碌爬起来,随便拿了根银针,扎在崔长宁的舌头上。
针尾冒出黑色血珠,又红又肿的舌头缓缓变薄,疼痛感逐渐消失,崔长宁总算透出口长气。
刚想说话,叶千石掐住他的下巴,将一包药粉喷在他的舌头上。
“老爷,这也咬得太狠了,切莫乱动,三个时辰之后方可饮水进食。”
话音刚落,崔长宁一拳轰在叶千石的脑门子上,随即掐脖子,照着他的脸扇了七八个大耳刮子。
叶千石口鼻喷血,整张脸肿成大猪头,他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老爷开恩,开恩呐。我对不起您,求您饶了我,千石什么都听您的,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有话说不出,崔长宁原地转圈,崔福把他放到叶千石床上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自家小妾的味道还能闻不出来吗?尤其是那褥子里露出来的一缕金。
绿帽子扣到老子头上,好你个叶千石!
崔福从背后捂住叶千石的嘴,抽出从白姨手里缴获的短刀。
“呜呜,饶命,饶命啊。”叶千石拼命挣扎,他抱住崔福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憋在喉咙里。
他知道,不出声还有活的希望,如果大声喧哗,把老爷的秘密露出去,那便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果不其然,崔福将他掀翻在地,踩住脑袋,替他向崔长宁求情。
“老爷,此人来府上十一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医术高,小主子们年幼时,没少受他好处。”
“对对,老福说得对,老爷,您就饶了我,把我当条狗,永远为您和小主子们效劳的狗。”
叶千石涕泗横流,猪头上的两只眼睛挤成一条线。
崔长宁一跺脚,让他赶紧滚蛋。
出了清远堂,叶千石恍若隔世,悬了一宿的心总算放下来。
不容易啊,没想到老爷如此宽仁大量,睡了他的女人都没有杀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珍惜。
脸肿得不成人样,他不敢走大路,借助假山树木的遮掩,低着头迅往住处走。
刚进院子,现崔平大马金刀,坐在门槛上喝茶,两名丫鬟侍立左右。
叶千石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怎么会碰到这个害人精?如果没有他,便不会挨老爷的打。
“早啊,叶大夫。听说崔老爷昏迷不醒,怎么还有力气把您老哥打成这副猪头样?”
望着他的狼狈样,崔平哈哈大笑,不小心牵动肩颈处的伤,疼得他“哦”了一声。
菱儿娟儿赶忙跪下,被崔平摆手制止。
知道如今的六少爷不好惹,叶千石一个头两般大,正觉得无言以对,脑子里灵光一闪。
那家伙取出针囊,满脸赔笑走过来:“六少爷,别取笑我了,敢不敢跟我打个赌,三针下去,让您肩颈处的伤痛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大夫还有这样的本事?”
崔平大惊,自己身上的伤他能不清楚吗?
别说大宸朝这样落后的古代,即便放到医学高度达的二十一世纪,也不可能三针下去,伤痛全消。
见他不信,叶千石取出一枚银针,在崔平左臂的消泺穴上轻轻扎了进去。
说也奇怪,疼痛感果然消失了,不仅消失,脖子也可以转动自如。
吼吼,捡到宝了。
“行啊,老叶,赌什么?”知道叶千石留着后手,崔平乐呵呵地问他。
“赌你怀里的东西。”叶千石想都没想,直接把崔平左臂上的银针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