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叙白摇了摇头:“进去再说。”
几个人都在正屋坐下,李叙白将今日生的一切一字不落的说了。
顾时宴早就被世事无常给打击的心如死灰了,听到这些变故,她竟然没有太大的神情变化,只是有些失望:“那,那大姐二姐都换了庚帖了,怎么。。。。。。”
“都退了。”宋时雨打断了顾时宴的话:“顾太傅一下狱,夫家就把,就把她们的庚帖退回来了。”
顾时宴抿了抿唇:“现如今,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李叙白道:“看今天云逸楼的情形,御林军显然还是没有放弃捉拿你和阿蛮,你们,暂时没有办法离开汴梁城,不过,她们没有留在云逸楼,这倒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顾时宴点头:“是,为奴为婢总好过沦落风尘。”
李叙白道:“明日我就去打听,都是哪些人家买下了她们。”
宋时雨看了李叙白一眼:“这种罪臣家眷的买卖,都是记录备案在户部的,你要怎么打听?而且,”她微微一顿:“你只要一打听,就立刻会惊动御林军。”
李叙白道:“这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站在户部门口问的。”
随着顾家女眷的归属尘埃落定,顾清执一案便宣告了结束。
但是御林军对顾时宴和顾阿蛮的搜查始终没有放弃。
显然文太后很清楚必须除恶务尽。
顾时宴也就罢了。
顾阿蛮可是顾清执唯一的嫡孙,他逃脱在外,迟早有一日会养虎为患的。
榕树巷李家接连遭受了几次御林军的搜查,好在李叙白早有防备。
他前世看多了谍战片,早早的就贴着墙根挖了一截地道,直通炕洞。
一旦御林军搜查,就将顾时宴和顾阿蛮塞进去。
靠着这种粗陋又野蛮的手段,倒也一直平安无事。
顾时宴和顾阿蛮也就安心的躲在李家,等着合适的时机出城。
只是那些被卖掉的顾家女眷,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了半点消息。
也不知是被卖家藏的太好,还是遭遇了其他什么不幸。
李叙白慢慢的在路路通车马行站稳了脚跟。
跟方管事和二楼雅间的伙计相处也日渐和睦。
“二郎啊,你看这,明明是你招待的客人,谈好的契书,你看,你还让我来签,这我怎么好意思呢。”方管事拍着李叙白的肩头,口中说着客气话,可神情却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
李叙白口中客客气气的,脸上不漏分毫,心里却一阵冷笑。
看,只要拿到了实惠,陌生人也能很快称兄道弟。
“我刚来,什么都不懂,全靠管事和大家伙帮衬着,我怎么能居功呢。”李叙白端出早就准备好的酒菜,招呼方管事和众多伙计:“今儿晌午这顿饭,我请了,大家可别跟我客气啊。”
“哎哟,二郎真是破费了。”
“可不,这樊楼的酒菜,可不便宜呢。”
“哟,百味羹,莲花鸭签,荔枝腰子,二郎,你财了啊。”
“哪有,哪有,”李叙白郝然道:“只是攒了些银子,原本想买个媳妇的,可实在太贵了,没舍得花钱。”
方管事笑的别有深意:“听这话的意思,二郎看上顾家的姑娘了?”
李叙白就等着有人接话呢,顿时连连点头:“可不,那天去云逸坊看了,都叫到一千两一个人了,我可买不起。”
方管事颇有几分推心置腹:“虽说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可顾家人,也不是咱们能沾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