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珩每天很忙,就算晚上回来,也常常看书写字到深夜。
辽东的夜又干又冷,他的手裂开了口子,鲜血淋漓。
我连夜将猪油,香油,花蜜熬在一起,制成软膏。
“裴公子别嫌弃,这是个土方子,很管用。”
他凝神看了看,缓缓伸出双手。
我挑起一块软膏,轻轻涂在伤口上。
他的手真好看,骨节分明,玉一样白。
不像我的,粗糙不堪,遍布着大小疤痕。
“你的手冻伤了,也涂这个吗?”
他清润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吓了一跳,实话实说:
“我家里穷,哪里用得起这么好的东西。”
看着他的长眉微蹙,我又连忙说:“可我在春月楼给姑娘们做过许多次,她们的手都又白又嫩,半点疤痕也没有。
“裴公子,你相信我,我做得很好的。
“若是,若是没用,你再……再……”
他的眉皱得越发紧,我慌乱解释着,眼泪差点掉下来。
忽地,他长臂一伸,握住了我的手。
“往后,自己也多涂些,别再受伤了。”
我愣愣看着他,整张脸连带耳朵都热了起来。
傻乎乎地,不知该如何回话。
他叹了口气,放开了我。
“天晚了,快去歇息吧。”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滑过。
我竭尽所能,想对裴青珩好些,再好些。
只要偶尔看到他笑一笑,就能开心地整夜睡不着。
近来天气更冷了,下起了漫天大雪。
我早早炖好松茸,等裴青珩回来。
可到晚上,只有满身是血的长玄跑回来,一进门就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