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诚说道,“没什么。”
苏小沫说道,“你从小就是我带大的,你说没什么就是没什么了吗?你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小时候,苏小沫还在乡下的时候,父亲苏治是在京城之中苦哈哈地准备科考,而母亲则是做点小活计贴补家用,所以大多数时候,小小的苏子诚都是半大的苏小沫带的,是真正的长姐为母了。
所以苏子诚但凡有点什么小问题,苏小沫都能看得出来。
比如说现在,苏子诚连路都走的不太稳了,给苏小沫十双眼睛,也只能看见苏子诚是哪里出了点问题。
见自己瞒不过苏小沫,苏子诚露出一个笑容来,“姐姐,在这天牢之中,若是有人有意要动刑处罚凡人,那没有几个重刑犯能撑得过三天的,我现在背着的可是杀人嫌疑,现在还好好地活着不久代表着我其实没什么事吗?”
这话其实说的不对,越是死刑犯,就越是会被好好看管。
因为死刑犯,应该在午时三刻被推出去被所有的百姓看着被斩首,而不是悄悄地死在牢中。
苏小沫看着苏子诚这个样子,心里还是有些疼的。
她的这个弟弟,从小到大都心疼自己的姐姐,现在轮到自己受了伤,反倒是强颜欢笑。
见苏小沫几乎要哭下来了,苏子诚又说道,“姐姐,你都来看我了,怎么可以哭呢?应该让我好好吃一顿好的,这里的饭菜太难下咽了。”
虽然苏子诚从小到大都过得挺清苦的,但偏偏长了一条刁钻的舌头,只要饭菜做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好吃,他都会犯下碗筷。
天牢里这么多馊了的饭菜,他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是以苏小沫说道,“你快点吃一些,我不哭了。”
苏子诚点了点头,直接就坐在了地上,开始拿起苏苗氏带来的饭菜开始吃起来,他吃得很快,但还是保持着读书人的儒雅。
吃完了饭之后,他的脸色明显好了一些,便对着苏小沫说道,“姐姐,你与姐夫说,我确实是被冤枉的,若是他能救我出去,我不会再对他恶言相向了。”
“你本就不该对他恶言相向,他是你的姐夫啊。”苏小沫忽然想起了什么来,“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苏子诚说,“他来看过我。”
“看过你?”苏小沫惊了,“他怎么看你的?”
“偷偷来看的,说是让我别怕,会把我救出去的。”
苏子诚本来相信律法的,相信公义的,但是在这天牢里,天天看着周围的犯人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忽然也觉得自己可能要在这里老死一辈子的。
因为陷害他的背后的人,显然就是想把苏家给整垮的。
可是顾平川却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给了苏子诚一点希望。
听到苏子诚这么说,苏小沫心里五味杂陈的,这可是天牢啊,若是没有打点的话,顾平川是怎么来的?难道是每天晚上离开顾侯府都往这里跑?他不要命了?天牢晚上可是关着的,他若是要来探监的话,岂不是偷偷的来?若是被人发现了,那可怎么办?夜闯天牢可是死罪,甚至不用送去审问,便可以直接杀死的,他还要不要命了?
还不等苏子诚回答,狱卒就过来赶人了,他把苏小沫和苏苗氏母女俩都赶出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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