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兄,你好像很着急这个歹人的安危啊!”
赵辞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平静,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毁了一个人的手。
只是这话中,充满了质问。
祝焱面色微变,握了握背后微微颤抖的右手,强颜欢笑道:“回殿下!在下并无此意,不过只是想着此人也算是一个人才,若是废掉实在可惜,一时心急才出手阻止,就像殿下方才不忍萧兄弟受伤一样。”
“有道理!”
赵辞似乎深感认同,又补充了一句:“只可惜祝兄救人的经验差了一些,若是再强一点,说不定就能为大虞留下一个人才了。可惜……”
祝焱:“……”
说我学艺不精是吧?
赵辞心中切了一声,倒也不是他给这些人留面子,刚才祝璃已经告诉他,包家是祝家的姻亲外系,真要硬扯肯定能让赵雍下不来台。
只不过这种缠斗,对赵雍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最多双方互相恶心一下。
“!”
赵雍看他一脸担忧,淡淡笑道:“倒也不用如此沉重,赵辞就算现在不弱,也不过是刚刚突破炼体期。我问你,若你跟他生死相搏,你有几分胜算?”
老头两边的嘴角齐齐上扬,在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夸张到狰狞的弧度:“帮殿下……解决一个心腹大患!”
他可不认为自己手下的这些府官,会被冯苦茶杨墨之流比下去。
但总归是个好东西。
老头似乎看出了赵雍的疑虑,拱手淡笑道:“殿下放心,这个过程不需要殿下亲自出手,只需殿下帮一些小忙便可。事成之后,也不会有任何人能怀疑到殿下头上。”
还有十王府那一群奇形怪状的府官,若是之前他只会笑掉大牙。
“好!”
可学了那么久的道术,怎么可能全然不用?
可……杀人?
几人纷纷道谢:“多谢殿下!”
祝璃反问:“行侠仗义还需要目的?你要是有别的目的,难道还能躲过我的眼睛?”
他现在都记得,赵辞一枪就把自己的剑鞘扫了回来,那凶猛的力道,差点把自己的真气震散。
他挤出一抹笑容,硬着头皮道:“多谢诸位对老十鼎力相助,无论诸位有没有成为十王府的府官,日后也都能支持老十,这杯酒我干了!”
这个人不是运气好。
赵雍本来都要走了,被这么一敬,只能收回步子。
强行拉了一波仇恨。
赵辞笑道:“天色已经晚了,今晚就直接住下吧,先修炼一晚上,等明日再把各自的行李搬进来!”
赵雍有些慌,他很清楚,自己开府只是为了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顺便帮太子扫清障碍。
赵雍很自信。
雪中送炭还是得雍子啊!
众人顿时眼睛亮,谁都知道赵辞的母族是荆楚项家,这个“舅舅”自然不可能是已经故去的忠烈侯项天歌,但项家那一代人才辈出,无一不是军中高手。
席府官也能看出来了。
让项云端过来指导,目前来讲只是一个大饼,毕竟是一个曾经猛得雅痞的将军,让他来教几个菜鸟,属实有些屈尊降贵。
扫了一眼,确定碍事的人都走了,才从怀里取出一张写着名字的纸递给祝璃:“诺!席府官,去把小弟收了。”
“嗯?”
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好像带着一丝迷妹之光。
老头神情逐渐虔诚,郑重地吐出两个字。
但真正猛的,还是那些从小就天才到大的人。
他心中有些急躁,却也明白赵辞就是借机使坏,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跟着一起举杯畅饮,强行给自己灌了几大口,便借机不胜酒力要吐,匆匆离开了会场,叫人把包龙涛抬走。
打开记录人生感悟的册子,他郑重地将“傲慢,才是自戕的利刃”记录上去。
我舅舅时常来我这里转悠,说不定还能指点一下你们的武艺。”
说罢,直接签下契约。
赵辞收起长枪,重新上了高台,看向赵雍和祝焱,意有所指道:“皇兄,祝兄,你们两个应该不着急干什么事儿吧?”
赵辞还是不明白,一个滇南杨氏的普通庶子,凭什么能够刷出来金色愿望?
赵雍沏了一杯凉茶,神色凝重道:“近些日子我们在他面前屡屡受挫,一开始我也觉得是他的运气,但现在想想,完全是因为我们太过轻慢大意。他之前营造出来的假象,一直把我们骗到了现在。你……可还记得荆妃的来历?”
他淡淡一笑:“方才包龙涛说刀剑无眼的时候我还不信,结果刀剑真的无眼,你看这误伤的。”
祝璃挥舞着藕节一样的胳膊:“你们的实力,可是我这个席府官跟殿下都认证过的,麻溜过来当府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