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父亲,刘春韵拖着沉重悲痛的心情,又去了学校。
也许,只有学校才能给她带来一丝丝的乐趣。
老师和同学们给予她极大的同情、怜悯与安慰。
对于刘春韵而言,父亲的去世真正地给她减轻了负担,不必再为他的病情担心了,因为她看出父亲的死是迟早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不如让他早点儿找到自己最后的归宿,了此一生。
她仍然和常永强、郑少波保持着最亲密的关系,总能得到他们给予的物质和精神上的馈赠。
这使她活得更有动力和自信了。
她认为和这两个条件都较为优越的男生交往,会给她寻找到一条光明的前途,让她彻底摆脱农村贫困生活和落后的思想观念。
每个机会她都必须攫抓住,不能松手,至少有一个会把她拉到他的身边,给她带来光明、希望和幸福。
为了减轻同学们的思想压力,班主任老师别出心裁地想出一个办法,和同学们商量,这个星期天全班同学集体去邻县李自成行宫观光旅游。
老师的话音一落,同学们顿时就像炸开了锅,个个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因为他们终于可以放下繁重的学习负担,走到大自然中去了。
这几天,同学们都在兴奋的谈论和焦急中等待着,甚至,有的同学不想学习了,把主要精力都放在这一次别有一番情趣的旅游观光的准备之中。
他们有的借自行车,有的修自行车,有的女生不会骑自行车和男生们联络关系,请男生们把她们带上。
有个别样子长得不漂亮、体型笨重的女生没有多少男生喜欢带她们,因为带上她们太没情趣,太累了。
黄城距李自成行宫少说都有七八十里,带上一个体重的女生骑自行车来回不把他们挣死!
可漂亮的女生情况就好多了,男生们都乐意带着她们,带上漂亮的女生能无形中给他们增加动力,像给汽车里灌满了油一样。
像刘春韵这样的女生,很多男生都问过她,希望能带上她,但大部分男生都被她婉约拒绝了,因为她早已有人决定要带她了。
常永强为了带她,新买了一辆崭新的、加重的“永久”牌自行车。
郑少波的车子本来是新的,可他不知检查了多少遍。
他防止路上车子坏,还准备了修理工具。
刘春韵答应了他们两个,去的时候一个带,回来的时候另一个带,这样免得他们太劳累。
她不忍心让他们中的其中一个太劳累。
虽然常永强和郑少波对她这样分配有很大的意见,但他们还是闷闷不乐地按照她说的那样办吧。
星期天早上,同学们都起床很早,像去大城市旅游那样的兴奋,纷纷把自行车从宿舍拖出来,再用破抹布把车子擦得乌黑锃亮,然后按照老师的指令一齐聚集在校门外的一块小广场上集合。
走读的学生早已到齐了。
班主任老师推动了他那辆加重自行车,从大门口出来,然后让常永强和郑少波清点人数。
常永强清点男生人数,郑少波清点女生人数。
除过一名女生因父亲有病去医院做护理外,其余的都已到齐了。
男生几乎都骑自行车,女生大部分被男生带,也有几个自己骑车。
常永强的意思尽可能让女生别自己骑车,就让那几个没有车子的男生带上她们,这样很快就分配好了。
接着,老师说不要骑得太快,赶天黑前可以回来,一定要注意安全。
刘春韵坐在郑少波的车子后面,乌黑的秀在风中飘起来,非常动人。
她主动地和郑少波说着话,除过说些感激的话,还关切地询问她考工人的复习情况,她相信他的实力,考试范围都是些初中内容。
他在三年前升高中的考试中成绩还是很理想的,只是他上了高中以后,他太迷恋于篮球,影响了学习,否则没问题能考上大学的。
不过,考上国家正式工人,也是挺好的,最起码能有一份满意的工作,如果干得好,说不定可以当个厂长经理什么的。
他和那些纯粹的乡里人不同,没有这种被国家特别照顾的资格,只能回农村种田,或者自己在城里打个工儿,做点儿小本生意什么的。
她是非常羡慕他们有城市户口的人。她几次让郑少波停下来,由她骑车带他一会儿,知道他其实挺累的,稍微歇会儿,不然她的心里还真有点儿疼。
郑少波听她说出心疼自己的话,心里便是一阵子的舒畅,好像从外面透进去一股股的力量,反而使他骑得更快了,还说他一点儿都不累。
到了上坡的时候,春韵悄悄地跳下来,在后面用力掀着。
她就是这样,从话语和行动中暗示着郑少波,她是那么的喜欢他。
想了很长时间,她完全有可能和郑少波走入爱情的田园。
郑少波虽然有一个城市户口,但他本质上还是农村人。
至于常永强,她认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他涉入爱情领域,学识、前程、家庭性质和背景的差别太大了,而常永强所谓的追求她,完全是一种男子汉强势的表现,说白了,他要占住她这个清纯的女孩,不被别的男生玷污,至于占据到何时才算个尽头,他并不清楚。
既然这样,刘春韵也机敏地把这种男生的占有欲作为利用的资本,她要利用他的一些有用的资源,来成全自己。
假如还有这样的欲望的男生,她照样也得利用他,也许这种性格却和一般女生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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