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屿霄脸色没变。
很自然走向沈倾月,带着人一边走到走廊一边面不改色撒谎:“不是我,是站长的孩子高考。”
沈倾月莫名松了口气,不再揪着这事。
只问:“屿霄,你之前不是就算忙到凌晨一两点都回家住吗?这几天你没回去,爸特地叮嘱我接你回家。”
这是陈述句,意思是他必须要回家。
赵屿霄不太想回赵家。
他太清楚,要不是有事要他做,赵父绝对不会想起他这个亲生儿子。
可想到没多久就要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眼见就要摆脱他们离开了……
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意外,便默不作声跟着回家。
两人回到家,赵父正好刚下班。
沈倾月犹豫片刻,这才说:“屿霄……你做点好吃的送去卫生院吧。”
赵屿霄没说话,沈倾月又道:“爸妈之前赶你走是气话,你不要心里去……”
赵父也别扭接话,塞给他一叠钱:“相信你这几天好好反省了,也知道错了。”
“赶紧拿钱去买菜,给旭尧做饭菜送去卫生院。他习惯了吃你做的饭菜,这几天在卫生院没吃好,人都瘦了。”
一句句,***般扎进赵屿霄的耳朵。
若是上辈子,他或许已经抱住沈倾月诉说他的委屈了,但如今,他什么都不想再说,只默默接过钱往外走。
只要对他们不抱期待,他们就伤害不到他。
买了菜,做了晚饭。
赵屿霄自己吃完,才送去卫生院。
老远就在走廊听见病房的笑声,但他进门,气氛一下子僵住。
赵母板着脸接过他手里的饭盒,却还埋怨:“怎么这么久?倾月本来想陪旭尧吃完再出任务,都没来得及,旭尧都饿坏了。”
不等赵屿霄回答,赵母又随意道。
“对了,旭尧一直在养病,文工团那边不要他了,你把广播站的工作让给旭尧吧,正好你歇一歇。”
赵屿霄一顿,低垂的眸光有些讽刺。
他的家人要他给赵旭尧让步,好像已经成了习惯。
之前,他们要他给赵旭尧捐骨髓,绝食逼他,甚至让沈倾月拿掉刚怀上的孩子威胁他的时候,曾承诺:“屿霄,只要你这次捐骨髓救了旭尧,以后我们再也不要你给他让什么了。”
那次,他失去了期盼许久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