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新生军训,来他这里看伤的不在少数,不过像她这样的女学员还算少见。
席默林坐在铺着无菌单的诊查床上,身为资深的骨科医生,消毒上药包扎利落干脆,左右脚都被不同程度用纱布包好。
黄翌秋陪在旁边,不时观察着她的反应。
令她不可思议的是,席默林几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吭过一声,情绪一直平静稳定,心理素质实在足够强大。
“谢谢医生…”
席默林现在感觉脚底没那么疼了,双脚也包扎的松紧适度。
“老谢,谢谢了,等我们忙完军训,再请你吃饭。”
谢医生脱掉手套,走到洗手池洗着手:“你让老赵还是对这些学生手下留点情,别训的太厉害,这女娃一时半会儿怕是不能参加军训了。”
“嗯,我会同他商量的,那我们就先走了。”
“记得取药。”
“好…”
缴了钱,取了药,黄翌秋正推着席默林往停车场去。
这时一位提着水果篮,打着太阳伞,被遮住样貌的女士似乎认识坐在轮椅上的席默林,试探性地喊了声:“默默…”
黄翌秋还未反应过来,推着继续往前走。
但席默林好似听出了是关悦姐的声音,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席默林…”
听到全名,黄翌秋这才意识到打伞的女士喊的是自己的学员。
她停下来,回头看过去。
关悦已经走了过来。
两人视线相撞,居然都怔怔的立在原地。
席默林换药都没紧张起来的心这会儿竟有些慌张无措。
她正抬头看向关悦姐时,却现她的注意力放在了指导员身上。
“翌秋,你怎么…成了武警?”
关悦向来淡定从容的神色此刻变得慌张,眼里的惊色显而易见。
穿着武警作训服的黄翌秋咽了咽喉咙泛起的涩意,转过头不再看她,推着席默林就准备离开。
“等等,翌秋,我们谈谈…”
关悦立即抓住她的手臂。
黄翌秋用力甩开她的手,步伐越来越快。
席默林完全不知是何情况,但看样子她们是认识的。
关悦并未执意追赶过去,她既然知道怎么找到她,就不怕她再躲着不见。
还有,默默难道又受了伤,竟然需要坐着轮椅…
来到停车场,黄翌秋向来温润柔和的神情此刻变得凝重漠然。
席默林提着药坐到车后座,她便将登记借来的轮椅折叠好放入后备箱,这才坐进车里,似还低低松了口气。
很快她就向着武警学院开回去。
回程途中,席默林在心里将关悦姐和指导员的关系猜想着许多可能。
能让指导员板着脸,还完全失了风度,难道两人是情敌?
“席同学,你最近这段时间不能参加军训,需要我帮你联系家人吗?还是留在学校养伤?”
语气恢复温柔的黄翌秋突然出声问她。
“我想留在学校…”
她最近这个月都没有和姐姐联系过,想来她肯定也去拍戏了。
也不可能回祁州去,或是让杨妈过来照顾她。
“那行,到时候我每天带你去换药。”
“指导员,我自己能行,我还有室友在,你每天需要操心那么多事,已经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