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只是看起来有点虚弱。她不担心你,因为她说,她知道你会坐牢,她也知道后果是什么。她不让我告诉你这些,说怕你知道难受。不过,我想,她是怕你会怪她。”
“我怪她?”程植好像有点茫然,“我为什么要怪她?”
李乐桐笑了一下,“爱情之中,有时是会觉得卑微的。”
“她还好吗?”程植又问了一遍。
“好,挺好的。”
“哦,好就好。”程植喃喃。
“你不激动?”李乐桐歪着头问他。
“激动?”程植看着她。李乐桐才发现,原来这才是最真实的程植。所有的青春大男孩的一切气息在这时候不存在了,现在是真实的程植,平静的程植。
他和许和薇是如此之像,两个平静的年轻人。
程植把脸埋在掌间,李乐桐没有打扰他。是啊,激动?如果是自己,她会激动吗?
原来,激动并不是最深的情感。最深的情感永远都是流泪,或者,沉默也算其中的一种。
“我会和韩远径想办法。”李乐桐说。“但不敢保证什么。和许和薇的丈夫谈判,应该不怎么容易,但韩远径会努力。”
“谢谢你们了。”此时的程植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往日迹象。这样真实的程植,只要许和薇见过吧?
李乐桐站起来,拍拍他的肩,“兄弟,祝贺你。”
“谢谢。”程植轻声说,“我也祝贺我自己。”
李乐桐背过身,悄悄擦擦眼角的泪,出了看守所。
无论这件事的结局如何,两个相爱的人互相见到了对方的真心,这就是圆满。
从程植的家回来后,李乐桐每天都会收到韩远径的短信,“吃饭了吗?”“睡了吗?”李乐桐通常就是很简短地回他。两个人就像风筝,有点线似有还无地牵着。
程植的事得到解决是一个星期以后,当韩远径说,刘大林同意不追究程植而离婚时,李乐桐脱口而出,“他有什么条件?”
“他们离开这里。”
“就这?”
“不相信?”
李乐桐看着他,“还有什么条件?”
韩远径苦笑,“我就是瞒不过你。”
“还有什么条件?”
“没什么了。我只是告诉他,这件事如果都张扬出去,他也不好看,不如给点钱,就算了。另外,我给了他一幢房子。”
李乐桐皱眉。
“那房子是当时给我和许和薇结婚用的。只在那里住了一个晚上,我也不想留下。这样脱手也好,洗刷罪恶。”韩远径有点自嘲。
“那房子……”
“手续没问题。”韩远径解释说,“徐铁成说,那房子是徐藏的陪嫁。徐藏一死,那房子就是我的了——我问过律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