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仁看看曲珍,曲珍也正在看他。
“那看来下一个是白玛了。你看,白玛都害羞了。白玛肯定已经表白了,对吧?白玛?你是不是已经表白了?”
扎西这字字没提苏曼,却字字都在指向苏曼。苏曼也坐不住了。
“你们还喝不喝?不喝下楼了!”
“喝喝喝!”
白玛咧着嘴,端起茶杯,开心的喝了一口。今天这么多人,一起见证了他的爱情。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他再也不害怕次仁了。
他看着姐姐,就坐在他的身边。他甚至想象着他嫁给姐姐时的模样。他穿着汉地的西服,姐姐穿着洁白的婚纱。
还是他们在草原上举行一场当地的婚礼,姐姐穿上那些繁重的装饰,将她的乌发,编成满头细细的辫子,也戴上粗粗的金项链和硕大的红珊瑚。
想着这些,他真是觉得无比的向往。
白玛骑着马,穿过河流,河水很深,淹到他的胸前,他在水下慢骑,直到马儿跨了上岸,白玛的整个身子才从水中跃出。
浑身湿透的白玛,就这样继续在日光下骑着,直到衣服自己干透。
他热爱这样的生活。与马为伴,与雪山为伴。
如今,还有他心爱的姐姐。
夏天就这么不可思议的过去了,短暂的秋天来临,他们会迎来漫长的冬季。
扎西很快开始了他的第一份正经工作:看草场。
村子周边一些区域的草是不允许被牧民家的牛和马吃的。
若是吃了的话,按头来罚钱,一头牛吃一次罚五块钱,若是几十头牛进入禁牧区的话,那就是罚款几百块钱了。
而这些罚款,都是直接归看草场的人所有,而且,村里额外还会发工资。
但是必须二十四小时在草场呆着,他们会在旁边搭上一个帐篷,晚上用来休息,白天就会在里面打牌和吃吃零食。
只是,看草场的工作很短暂,每年只有两个月。
扎西刚回来,现在只剩下半个月了。能捞上这个“肥差”还是因为当初村里抽签中签的那个“幸运儿”最近有事,没法继续了,才和扎西商量着让兄弟顶一顶。
每年村里抽签选看草场人的时候,会选两个人,这笔工资会由这两个人对半分,而且是两个月结束之后才给支付。
但是每天的罚款是属于个人的,两个人分就好了。
所以扎西每天特别认真的到处巡逻,巴不得有谁家“不懂事”的牛闯入草场,被他逮住。
最好是一群牛“不懂事”,但是可惜,往往都是个别的一两头牛,能有个五头“不懂事”的牛就不错了。
不过每天也能赚个烟钱、泡面钱。
他指着最后的工资用来还给白玛的那五千块钱,可能还不太够,或许到时候次旦也会帮着贴补一些,毕竟私奔是两个人的事。
“白玛,我看草场呢!你来我这玩不?”
扎西在帐篷里呆的无聊的很,次旦一回来就去了牧场,家里真是离不开她,往后坐家了,只会是更加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