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宝华笑:“确实能做,但是啊!福运楼讲究传承,福运楼的拆鱼羹,是有规矩的,宝华楼与福运楼一脉相承。不能做得正宗,情愿不做。”
“那我不管,我就做拆鱼羹。”岳宁信心满满地说。
张丽芬笑:“宁宁爱做就做,又不是在酒楼里,家常菜吗?没那么多讲究。”
孩子昨晚跟他说会做饭,早上给他做浆水面疙瘩,这会儿非要做拆鱼羹,一定要他承认她会做菜?真是个倔强的小丫头。他承认她有天赋,但是真的要成为一个厨师,那会的东西,可不仅仅是能做家常菜,更不是说把传统菜瞎做。
孩子的信心不能打击,岳宝华说:“好,你做的,爷爷都爱吃!”
李巧妹的男人杨大年骑着自行车进来,自行车后座挂了一个藤条筐,他把车子停下。
“大年来了,有羊,有鸡有鱼,就看你的手艺了。”福根书记走过去说。
“知道了。”杨大年把藤条筐从自行车上拿下来,“都拿了介绍信了,要赵家拐那帮人拿点蔬菜出来,还扭扭捏捏的。”
岳宁过去看,藤条筐里有胡萝卜、丝瓜、芹菜……
西北这里有像小杨沟这样在丘陵地带,整个村子都没一条河经过,也有像赵家拐那里,一条河流拐过去,水源充沛,可以种菜种粮的地方。
小杨沟的孩子时常会去赵家拐的蔬菜地里捡菜叶,也有孩子趁着人家不注意的时候,偷上两棵菜。
所以,不管是去捡菜叶还是说真偷了菜,只要被现就会被追赶。岳宁小时候被追得都顾不上篮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篮子被砸,菜叶子被踩烂,她一路哭回家。
爸抱着她,哄着她,等她睡了,一个人悄悄地去十多里外去抓鱼。第二天早上,她在鱼汤的香味中醒来,喝一口爸爸做的拆鱼羹。
“大年叔,我去杀鱼了,鲤鱼归您,鲫鱼我来?”岳宁提起水桶。
“行,鲫鱼你拿去吧!其他我来。”杨大年转了一圈,跟杨福根说,“福根书记,中午吃羊肉、鲤鱼,这只鸡晚上烧了?”
“你是大厨,你做主。”杨福根说。
岳宁见阿没事干了,在瞎转悠,“你去我家,灶台上有个砂锅,给我拿过来,另外到屋里的水缸舀桶水来。”
“水?”阿指着两个大缸,“这不是有吗?”
“我家是山泉水,煮鱼汤用。”岳宁踢了他一脚,“快去。”
阿跑了出去,岳宁提了桶到边上杀鱼,她度飞快,几条鱼没几分钟就杀好了,清洗干净,水冲了场地,把鲤鱼端到桌上:“大年叔,鲫鱼的鱼泡也放鲤鱼碗里,你等下一起烧。”
岳宁拿了个干净的碗:“大米呢?”
“这里。”李巧妹应声。
岳宁舀了小半碗,去淘洗。
阿一手抱着砂锅,一手提了一桶水嘟嘟囔囔:“瞎讲究,还要山泉水?”
“就你话多。”岳宁接过砂锅。
岳宝华走过来问:“宁宁,你这是煮粥?”
“没有马蹄粉,用粥汤调。”岳宁把砂锅放在烧水炉上。
“用粥水?”岳宝华兴趣突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