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一呈十字交叉型贴在井口处的……与其说是“封印”,不如说是“封条”。
云棠珺一脸费解:“你人都在外头了,还要找我扯这东西做什么?你自己不能扯吗?”
女子抬手,抚了抚她乌黑的鬓,一副有被无语到的样子,眼见那张挂着柔情似水的小脸蛋都快要绷不住了:“不能!我……通过特殊的方式与你相见,此刻并无实体,摸不着它。”
不料云棠珺比她还能开摆,而且语气十分欠扁,把皮球踢了回去:“那我也不能!”
指望我给你打白工呢!做梦!
“我说你能……”见他态度这般轻慢,那女子面上的神情狠狠地扭曲了一瞬,配合着一直围绕周身,久久萦绕不散的红色浓雾,还有时不时尖利刺耳的声音,只叫一个唬人,“我说你可以,你就是可以!”
这里的环境好像在随着这女子情绪的波动而生变化,就这么嗷嗷一嗓子,喊得附近所有的枝条都在玩命似地震动,连带着枝上叶子,一块儿窸窸窣窣的,实在闹人得紧。
云棠珺才不管那么许多,只逼她快些说明原委。
“你爱说不说,反正是你有求于我!了不起我不听就是!”
自称“藤夫人”的女子徐徐地牵起飘逸青衣的一角裙摆,借着弯腰福身的档口,自以为很好地藏起了她悄然流转于眉眼间的、一闪而逝的一点狰狞。
“我为夫家所弃,被推落于井中,又找人来加上封印,久困于此,不得安息。”藤夫人娓娓道来,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里盛满了幽深寂寥的愁怨,“今日等到你来了,方才有幸……”
“我想你找错人了。”云棠珺一口回绝了女子的殷殷期待,“遇上我,你肯定称不上是有幸,应该叫做不幸才对。”论赖皮,他可不输任何人,“爱咋咋,反正封印啥的,我才不扯!”
这话说得十分冷酷无情,害自恃美貌的藤夫人差点把鼻子气歪了,一改之前柔情万种的情态,毒蛇一般阴冷地嘶嘶磨牙道:“公子何至于此?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如此绝情?”
绝情?云棠珺不得不“好心”提醒她:“傍晚时分,你害了那素不相识的一条人命时,有想过自己很绝情吗?”
“我……”藤夫人面容忿忿,手指紧紧攥成了一团,将那团扇的扇柄捏得死紧,“我那只是为了活命……”
“果然是你!”云棠珺才没有同吃人魔女聊天的兴致,只恨不得马上走了,“抱歉,您的这个活命法如此残忍又如此双标,一旦放出去,怕是其他人包括我在内,都要活不了了!”
他的言语放肆,惹得藤夫人终是耐不住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双目一红,顷刻间爆出毁天灭地的杀意来:“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找死!”
女人话音刚落,她青碧色的罗裙骤然变成了紧密缠绕的藤萝,随后“万箭齐”,o度无死角地向云棠珺起了环绕攻击。
刷刷刷!
终于得了用武之地的枝叶们立刻出了兴奋不已的“尖叫声”,它们一路度up,自云棠珺的小腿,腰腹,手臂,脖子等地方攀缘而上,将他层层叠叠地包裹了起来,构筑成了一只巨大的“茧”的形状。
云棠珺身陷其中,无论如何使劲,始终挣脱不得。
但他始终记得女人的请求,尤作困兽斗:“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怪不得被困在井里头出不来……”
方才见面还温言软语地倾诉,交易不成就立刻杀招相向,美女你这样很容易冒得朋友的!
藤夫人冷哼一声,嘴还挺硬的:“别做梦了!我从不软弱求人!”
眼看那“茧”围得越来越紧,云棠珺身上各处被勒出了深浅不一的红印不说,由于脖子也被牢牢地卡住,连呼吸也变得越困难了。
藤夫人一边欣赏着他的惨状,一边出言威胁:“我问你,那封印,到底去揭是不揭?”
与此同时,张狂的枝叶们出了兴高采烈的“沙沙”声,快说快说,不揭就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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