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亭月话音未止:“哪怕她只是府中一介丫鬟,她也是大周百姓,也是本宫的人,欺负本宫的人便是打本宫的脸。”
“念及叔父往日的情分,我姑且从宽处理,给予一次小小的惩戒,望叔父日后能言语谨慎,行事稳重。”
“若叔父仍愿留在太子府,便亲自前往领受五杖之罚;若叔父心生去意……那便请叔父自行离开,日后莫要再假借太子或本宫的名义行事。”
孟亭月在赌,赌孟栋梁舍不得太子府的荣华富贵。
孟栋梁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现求助太子无用之后,只能愤恨地朝孟亭月投去一瞥,咬牙切齿道:“我去领罚便是!”
言罢,他再无心留恋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匆匆尾随凌棋而去。
餐桌上没了那碍眼之人孟亭月倒是吃得有滋有味,好不惬意。
“你这是不信孤?”沈允珩淡淡出声,目光紧紧锁在孟亭月身上。
孟亭月眸子流转,笑眯眯地看着沈允珩,“怎么会呢,臣妾是怕脏了夫君的手,这么简单的事也不用夫君出手。”
沈允珩望着那张笑容嫣然的脸,似在分辨她话语中的真实信。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
……
接下来几日,孟亭月专程去看过那些退伍的士兵了。
适合做镖师的士兵都被沈允珩挑出来了,剩余人身上的落下的伤更为严重。
有失了手臂的,也有失了小腿。
有一只眼被戳穿的,也有因服了毒,受了折磨,精神失常的。
凤漪派人教他们简单的花瓣和草药的清洗、晾晒、研磨,以及一些简单的活儿。
记性强些的,心思细腻的,她就让人教他们分拣草药,或者清算货物。
待宁香膏制出后,镖行镖师也出去江南运货。
在凤漪准备开张售卖之际,孟清姣的铺子也在筹备的开张。
“太子妃,奴婢打听到清王妃明儿所开的铺子,竟也叫宁香居,这可如何是好?咱们是否要换个名字?”
青靛神色匆匆,将从外头打听来的消息一一禀报给了孟亭月,言语间难掩焦急之色。
孟亭月未曾料到,孟清姣竟连名字都原封不动地照搬了去。
孟亭月心中微动,片刻沉吟后,她轻启朱唇,吩咐道:“那便把那‘居’字改为‘阁’,即刻命工匠连夜赶制一块新的牌匾来。”
“是。”
“还有,”孟亭月忽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差人去外头好生宣扬一番,就说那宁香苑的物件儿皆是上乘之选。”
“再遣些人手,一早便去那铺子前候着,届时随意挑选一两样物美价廉之物便是。”
青蓝闻言,面上满是不解之色,终是忍不住问道:“太子妃,咱们为何要替那清王妃的铺子张罗声势,还亲自上门去购货?咱不该给自家铺子造势宣传吗?”
“唯有将孟清姣捧至云端,她跌落时,摔得才会越狠。”言罢,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两人闻言,心头豁然开朗,齐声赞道:“太子妃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