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拉过邱月梨的手,放在掌心拍了拍。
“月梨,你生得貌美,又有才气,只要你大胆去做,定能抓住你砚礼表哥的心。”
邱月梨耳尖通红,轻轻点了下头,“姨母,我明白了。”
傍晚。
“你确定谢世子会从这里经过吗?”邱月梨出声问道。
山琴颔首,“奴婢打听过了,这是谢世子回清澜院的必经之路,不会有错的。”
邱月梨抿了抿唇,脱下身上的披风,露出里面的舞衣。
舞衣是白色,如初雪般未染纤尘,衣身剪裁极为精妙,将她的玲珑曲线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来。
领口呈优雅的圆弧形,露出邱月梨修长优美的脖颈和锁骨。
一头乌发如墨般散落在身后,仅用一根羊脂玉簪简单束起,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更衬得她肌肤如凝脂。
邱月梨指尖狠掐着手心,在临州时,她虽然寄人篱下,但也是大家小姐。
从来没做过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穿上舞衣给男人跳舞的事情来。
但要想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能狠下心付出,就是要豁得出去。
邱月梨想起谢砚礼谪仙般的身姿,耳尖一红,心中也蓦地生出勇气。
只要能得到他,她做什么都可以。
此时天色渐渐黑沉下来,邱月梨转眸看向山琴,“开始吧。”
山琴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长萧。
萧声起,邱月梨顺势舞动长袖。
在这傍晚的余晖中,她身着这一袭白衣舞衣翩翩起舞。
舞衣的裙摆则是层层叠叠,每一层都薄如蝉翼,在她舞动时裙摆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莲。
邱月梨在凉亭中舞步蹁跹,眼睛却紧紧锁住小径的方向。
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小径那头。
谢砚礼穿着红色袍服,却更衬得他高邈出尘,如山中雪玉。
夕阳余晖洒落在他身上,照着郎君清冷至极的面孔。
他身姿挺拔,步伐沉稳,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
邱月梨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旋即舞得更加卖力了几分,身姿如风中弱柳,惹人生怜。
然而,谢砚礼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掠过凉亭朝清澜院方向走去。
邱月梨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她的舞步也变得凌乱起来,险些跌倒在地上,山琴立刻上前扶住她。
邱月梨紧咬着唇,望着谢砚礼逐渐消失的背影,眼中满是失落与不甘。
她不明白,自己已经豁出去到了这种地步,谢世子竟然这般对她。
不仅没有停下来欣赏她的舞蹈,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居然就这么直接走了!
泪水在邱月梨眼眶中打转,在临州时,爱慕她的男子如过江之鲫,而现在自己居然受如此屈辱!
谢砚礼朝前大步走着,梓竹疑惑出声,“世子爷,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凉亭中跳舞啊?”
自己主子走得实在是太快了,他还没看清那人是谁呢。
谢砚礼冷声,“很重要?”
察觉到世子爷语气中的冷意,梓竹立刻道:“不重要,不重要。”
梓竹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世子爷这两天的脾气最近真是越来越差了。
以前只是冷了点,不爱说话,现在则是直接要冻死人了!
谢砚礼自然是看到邱月梨了。
但这种把戏他实在是见多了,多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凉亭处。
“小姐,你莫要伤心。”山琴上前,将披风披到邱月梨身上。
邱月梨心中酸涩,唇瓣已经快被她咬出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