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上绣的是鸳鸯,两只鸳鸯相依相偎,栩栩如生。
雄鸳鸯的羽冠色泽鲜艳,雌鸳鸯则身姿婀娜,羽毛色泽柔和。
鸳鸯周围,是荡开的清波。
香囊的边角,是由如雪的丝线编织而成的流苏,流苏轻轻垂坠着。
“这是我亲手绣的香囊,送给夫君。”秦九微声音温软道。
谢砚礼心尖一颤,“你亲手绣的?”
他伸手将拿过香囊,放在手上,沉稳的檀木香立刻扑鼻而来。
隐隐还透着些桂花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息香。
这个味道,他很喜欢。
谢砚礼抬眸看向面前的秦九微。
她今日穿的是件淡粉色束腰长裙,掐出窈窕的身段。
乌发绾作朝云近香髻,皮肤如羊脂玉般,在烛光下白得发光。
漂亮的桃花眼微垂,睫羽浓密而纤长。
他已经两日没有仔细看她了……
谢砚礼的目光在秦九微脸上流连着。
但紧接着蓦地一顿。
只见秦九微的眼下,隐隐有些乌青。
她实在生得太过白皙了,乌青的色泽在她如玉的肌肤映衬下愈发明显。
却也为她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致。
谢砚礼不禁问出,“你眼下怎么了?”
秦九微伸手轻抚了下眼下,秀眉微蹙。
“夫君放心,没事的,只是昨晚绣荷包绣得晚了些。”
往日里,秦九微的眸子总是水润盈盈,如今却染了些许疲惫。
有些失了往日的灵动,只余下一抹惹人怜爱的缱绻。
谢砚礼立刻心软了下来。
她为了这个荷包,竟然熬夜了……
握着香囊的指尖也不由收紧几分。
刚想开口说话,但没等他出声,秦九微却先他一步开口了。
她声音有些低低弱弱的,让人听着就心生怜惜。
“还有就是,昨天晚上,妾身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
谢砚礼心中一紧,当即想到上一次。
秦九微梦见他被齐王刺杀,后来那件事果然就发生了。
她所做的梦,最后都会变成现实。
谢砚礼眉头立刻隆起,“什么梦?”
这一次,又会发生什么?
秦九微扬起小脸,眼眸恰到好处地水润起来,双眼盈盈含泪,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轻咬着唇,粉唇微微颤抖,“我梦见,梦见献给太后的舍利子被盗了。”
秦九微心中也拿不定主意,谢砚礼会不会相信她所说的。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决定用老招数——扮可怜。
秦九微的眼眸里满是惊恐与哀伤,长睫止不住地颤抖。
“舍利子被盗,皇上大怒,一气之下就命人斩了舅舅……”
她话音落下那一瞬,一滴清泪顺着她那白皙的脸颊缓缓滚落。
在烛光的映照下,留下一道晶亮的水痕。
谢砚礼心脏猛地被人攥紧,瞬间抽疼到不行。
秦九微轻咬着下唇,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然而那从喉间挤出的话语仍带着一丝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