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回去无非是又要奴役我,你曾经一毛钱的工资都不给我,现在跑来装什么情深义重。”
她每说一句,谢知远就后退半步。
“假如叶悠悠没有骗你,我早就被你抛到九霄云外了吧?”
男人退无可退,被柳清秋强大的气势逼到角落。
冷笑一声。
柳清秋真想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番话。
她并不需要谢知远的回答,毕竟一个卑劣自大的人说的话根本没有价值。
在谢知远的注视下,她施施然转身离开。
本以为她和谢知远能就此画上句号。
可谢爷爷住院的消息让她有些措不及防。
柳清秋攥紧手机,应了一声。
“好,我会去的。”
挂断电话,她靠在墙上思索。
最后一次见到谢爷爷,是在那场荒唐的婚礼上。
若非他把户口本交给自己,又不知道要牵扯多少麻烦。
况且谢爷爷给她的那笔钱,在她去国外初期的确帮了大忙。
没有他,自己在谢家怕是要吃更多苦。
抛去脑海中不好的回忆,她精心准备了一个果篮赶往医院。
临出门前,柳母让她千万别委屈自己。
“要是光看望谢老爷子我没意见,但谢知远那个妈可不是省油的灯。”
很快,这句话就得到了验证。
从她踏进病房那刻起,谢知远的母亲就开始指指点点,说她对不起谢家,应该继续替谢氏打工卖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柳清秋很佩服谢知远母子身上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信。
他们总以为靠着身份金钱地位就可以让别人卑躬屈膝。
尤其是对自己这个出身平凡的灰姑娘。
似乎对他们来说,柳清秋能嫁给谢知远是祖上积德。
谢母的话说得好听些是规训,说的难听就是威胁。
她又没卖给谢家。
清楚地记得,那年冬天格外冷。
破产的谢家挤在她租的小屋内,围着简陋的电磁炉吃火锅。
谢母一个劲儿往她碗里夹肉,那些感谢她的话柳清秋现在都能倒背如流。
可人心经不起考验。对一个人太好,时间久了就会被当成理所当然。在柳清秋看来她和谢母是婆媳,在对方看来,她们不过是主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