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懒得理他,他吩咐门外守着的暗卫,叫他们再去找,找不到就提头来见。
“可是孤现在不能动他,也动不得他。”刘煜有些遗憾,他摩挲着手里面的玉石,那是他新婚之夜从付祂手里顺来的。
“大将军手握重兵,咱俩动他,便有如蚍蜉撼树,不自量力。”齐扶枝有些好奇地凑上来,却被刘煜给挡了回去。
“咱们要做的不是跟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刘煜垂着头,教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只能窥见那美得近乎妖冶的脸上笑意渐浓,如盛放的芍药,虽有倾国倾城之姿,却无端让人觉得危险万分。
“不战而屈人之兵,他们鹬蚌相争,咱们当个收线的渔翁,不是正好么?”
齐扶枝不能多留,匆匆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刘煜倚着窗,出神地望着院中随处可见的红绸缎。
付祂走后,他一直没舍得让人把那些喜物拆下来,想着等她回来了,还能借此撒泼一番,讨个功劳。
却不想,一别便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他垂眸,眼中恨意交织。
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些人,百倍千倍偿还。
被俘
付祂于深谷中醒来。
甫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岑寂的一方天空。
她一路从陡坡上滚下来,荆棘刺破了她的盔甲,直直地嵌进了血肉里,稍稍一动便疼痛不已。
沙土蒙盖住了她的眼,这几月在西北过得有些太过安逸了,竟连军中出了叛贼都不知道。
不然怎么说饱暖思淫欲呢,洛阳的风是暖的,柔的;身边人的怀抱是缱绻的,让人流连忘返的。
让她全然忘了战场上的尔虞我诈,生死无常。
付祂勉强撑起身,伤处虽多,致命伤却还是偏离胸口的一道箭伤,鲜血染红了铠甲,她艰难地向前走着。
此处不宜久留,暗杀她的人绝对会回来查看她是死是活,留在这里就是坐以待毙。
她要出去。
付祂扶着山谷坚硬的石壁,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走着。
血流了一地,溅在深谷厚厚的落叶上,触目惊心。
她极目远望,想要辨清出口在哪,眼前却越来越模糊,额头被荆棘刺穿的地方也淌着血,顺着眉眼汨汨而下。
一片血色,将惨淡的天空都染红了。
她勉力伸手,从怀中拿出了半块合心玉。
中箭之时,她放在心口的东西正好替她挡住了飞过来的箭矢,让那箭偏了方向,刺进了心口旁边的位置。
所以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只是不知道她大难不死,在这空无一人的山谷里,还能不能活下去。
伤处失血过多,付祂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她靠着山壁坐下来,想要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