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的头低的更低了,她不吭声,想把付祂扶起来。
付祂借着她的力站起身来,腰间剧痛令她腿一软,险些又跌坐在地。
刘煜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声音细弱蚊蝇:“我错了。”
付祂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似乎不是很在意。
屡教不改,是为惯犯。
不过她喜欢就好,付祂这么想着,只要不越城池,她都能接受。
付英着人将那些疯人清荡一空,连带着严二也一并下了牢中。
重归平静之后,王秋迟看着瘫软椅中面如死灰的蔡昭,好整以暇道:“蔡大人,这些人,你可熟悉?”
那名书生惊魂未定,他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愤慨的看向蔡昭,怒道:“蔡大人,早先便有传闻道蔡氏公子私制寒食散,再以高价贩卖,牟取暴利,此等世间阴邪至毒之物,你们怎敢拿出来为祸百姓!”
蔡鸿缩在墙角,神志不清的翻来覆去的念着那个名字。
“夭娘夭娘是我对不住你”
蔡昭双目充血,他已然失了之前的趾高气昂,府中宾客皆聚涌了上来,群情激奋,对他口诛笔伐。
王秋迟独立于人群之外,冷眼看着几乎被人群吞没的蔡昭。
“哼。”他轻嗤一声,缓缓道。
“自取灭亡。”
刘煜先行扶着付祂回了屋,她揽着付祂,小心翼翼的取了软枕垫在她腰下。
扶着人坐下之后,又殷勤的捧了糕点和茶水,讨好的献给她。
付祂失笑:“这是做什么?”
刘煜道:“怕你生气。”
付祂有些无言,她看着刘煜溢满愧疚的眸子,忽地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
她将刘煜拉近了些,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过往种种,皆已逝去。我喜欢你,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怨你。”
她顿了顿,眸色暗了暗。
“但我不能坐视你将自己置于险境,我不知你以前是如何过的,但我只想你以后,能事事为自己考虑,也算是,为我考虑。”
“就像今天这般,就很好。”付祂温和的笑了笑:“我不知你和王氏密谋了什么,但我知道,你没有以命相赌,这便足矣。”
刘煜久久无话,她翻了付祂的手握住,只觉此时无声胜有声。
竹叶青葱,有风吹过,树影婆娑晃荡着窗下交缠的人影。
蔡氏的人纷纷下了大牢,择日移交朝廷,王秋迟带人将蔡氏私制寒食散的据点一网打尽,以肃民风。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纵然蔡氏在未洲盘踞多年,根深蒂固,非一朝一夕所能袚除。然抵不过蔡鸿肆意妄为,败坏门风,才致蔡氏渐渐失了人心,其部下也大多叛归王氏,多有不堪其辱之人,可见蔡氏早已大不如前。
王氏在未洲忍辱负重多年,伏小做低,终于从内部渐渐腐蚀了当地的豪强大族,将之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