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温酒其实是在装睡,竖起耳朵关注着舱房里的每一个细微的动静。
心里不无忐忑。
她可以说是走了一步险棋,赌上了自己的所有。
唯一的赌注就是萧长策对她那若有似无的一点点恩宠。
他会如何对待自己?温酒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不大不小的舱房里,温酒察觉到鼻尖有冰凉丝滑的布料擦过。
龙涎香的气味一点点侵入。
“别装了,孤知道你醒着。”
“想借孤的手,替你铲除情敌,温酒,你胆子挺大啊!”
“还从来没有谁敢明目张胆把孤当枪使,你是第一个。”
温酒张开了眼睛,咕咚一声滚下床跪倒在地上。
“殿下,奴婢没有!”
她抬起头,泪眼盈盈,看着萧长策。
“是,奴婢承认,我知道殿下在这艘船上,可我没有拿殿下当枪的意思。”
她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了萧长策的膝盖上。
见他没有躲闪,也没有拂开自己,胆子就大了些,将头伸了过去,搁到了萧长策膝头。
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以卑弱的姿态,最惹人怜爱的姿势,祈求男人的怜惜。
“只是殿下几天没有来看我,奴婢怕殿下忘了我,所以才出了这个损招。”
萧长策狠狠错着牙,道:“怕孤忘了你就往水里跳?寻死觅活?好好一个名门淑女,还玩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你出息啊你!”
温酒伸手抱住了萧长策硬实的腿,温热的泪浸透他的衣衫,一点点烫到太子殿下的心里去。
“殿下,求您怜惜,小酒不能没有殿下的。”
萧长策冷哼:“李子遥不是过来找你了吗?已经另有靠山了,还需要孤?”
温酒一听,有门儿啊!
手指又向上爬了些,身子也顺势贴上,一点点钻进他怀里,坐好。
这个座椅坐着不是那么平坦,温酒清透的小脸慢慢晕红。
“李子遥他跟殿下提鞋都不配!在小酒心目中,一百个李子遥捆起来,都比不上殿下一根头发丝。”
手背上一紧,萧长策隔着衣服覆盖住了她的手。
丝滑坚硬的肌理就紧紧贴住她掌心。
温酒抬眸,太子殿下已经俯下身来。
“温酒,这可是你自己起的头!”
“你已经没有喊停的权力了!”
夜幕降临,花船上造型精美的灯笼被依次点亮。
灯光照映着镂空的雕花及随风飘荡的轻纱,点点灯光倒映在水上,满船星火,美轮美奂。
可惜这种夜景温酒看不到。
温酒第二次晕死过去,疲累得连一根头发丝都动不了。
只有一个念头,她再也。。。。。。不会再去惹那头狼了。
满足过后的男人,眉宇间的凌厉都柔和了几分。
靠在床头,垂眸看着依偎在身侧的娇小女孩,眼底幽暗深沉。
半晌,他掀开被子下了床。
拉开门,清冽河风灌入,吹散了一屋子靡靡的腥香味道。
萧长策随手关上门,走上船舷,就这么敞着长衫,姿态散漫,任凭河风吹拂着,也不怕冷。
高福悄没声息的出现在黑暗中,对着萧长策跪下行礼。
萧长策声音慵懒:“查得如何?”
高福道:“奴才查到温夫人曾于明德二年五月中进过宫,当晚留宿高贵妃处。”
“而当晚,同留宿高贵妃处的,还有。。。。。。皇上。。。。。。”
“明德二年。。。。。。”萧长策眼睛眯起,“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