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先将孟福安绑在自己身旁,起码在自己身边他会安全一些。
孟福安发现哥越来越瘦,脸上的肉都快挂不住了。
“很丑嘛?”陈行简抵着孟福安脑袋问着。
孟福安摇头,他想凑上去亲亲哥,但陈行简躲过:“会传染,等我病好了再说。”
孟福安抿着嘴点头,眼泪在眼里打转一圈也没掉下来,因为哥看了会很难受。
陈行简捏了捏他脸上的肉,温润的手感让陈行简多捏了几下。
来回戒毒来回吸毒,让他的身体招架不住,陈行简有时候躺在床上感觉下一秒好像就能从这变态的痛感离去,离开这个人世间。
睡得少,做的梦也少,他对重庆的记忆都快模糊了,有时候只能梦见一棵树伫立在那,不在是自己记性中的郁郁葱葱。
树端变成黑色,树根延长枝桠挽住他的脚,树的四周出现无数个黑洞,陈行简只能跑,他还没有完全任务,也还没有带孟福安回家。
记性中的那棵树离他越来越远。
再一次强制戒毒结束后,陈行简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孟福安拿着水枪给花浇水。
本应该是暖洋洋的太阳照在陈行简身上冷得发汗。
阿龙靠在栏杆上出声:“这傻子命真好,前半生有他叔叔养着,后半生有你养着,还养的白白胖胖。”
陈行简没说什么,只是闭着眼笑着。
阿龙有些羡慕,如果他也是孟福安这种人该多好,有人养着,也不用从小接触黑暗与绝望,随后低下头嘲笑着,如果真的是,他现在连骨头埋在哪都不知道。
“找我有什么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阿龙这小子没事不会来找他。
“老大要见你。”阿龙跳下栏杆坐在梯子上。
陈行简将脸上的书拿开,回头望着他:“又有什么事?”
阿龙耸了耸肩表示这次他真不知道,陈行简也只好站起身说:“我带小福去换件衣服。”随后他对玩着水的孟福安说:“小福,上楼。”
“来了!”孟福安关掉水龙头,扔下水管牵着哥的手上楼。
陈行简坐在床上看着换衣服的孟福安,他想了想自己现在这幅身体恐怕连孟福安的衣服都穿得下。
“哥,我换好了。”孟福安满意地在镜子前看了又看,觉得这套合适立马跑到床边牵起陈行简的手。
陈行简起身捏了捏他的手说:“换好了我们就走吧。”
陈行简精神不佳,刚好又在生病,所以这幅模样他们也没怀疑,毕竟毒本来就摧残身体,刚上车他就靠在椅背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