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清蘅宗北山。
风雪交加,寒风凛冽。
谢卿如左膝半跪在地,右手持剑,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周围则是围着一群道人。
“噗——”
她呕了一口鲜血,吐在了皑皑白雪上,红白相间,显得格外渗人。
站在她面前的女子扭着她细如杨柳的腰肢,搂着身旁的男人,捂着嘴故作惊讶道“哎呀闻名九州的谢师姐,怎么没过三招就倒地了呀。”
谢卿如强撑着身体,半跪在雪地,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
一个是她昔日最疼爱的小师妹秦苒。
当年被送到清蘅宗修行的时候,就娇纵任性,飞扬跋扈。
当时的谢卿如只当是小女孩顽劣了些,总是能好好规劝的。
没想到越到后来因着她的关系见到了楼云亭,当即就展开了疯狂的追求,爱的死去活来。
另一个则是楼云亭,她那满口海誓山盟,情比金坚的枪修大师兄,亦是她的夫君。
谢卿如拭去了唇角的鲜血,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手中紧紧握着剑,冷冷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都是她昔日以命相护的师弟师妹,同门好友。
如今却要置她于死地。
谢卿如不由地大笑了起来,眼角渗出了泪水“哈哈哈,好啊,好得很。”
“都要我死?”
秦苒却是发出了声嗤笑,她的杨柳腰被她笑得花枝乱颤“师姐呀,清蘅宗已经成为了仙门之首,不需要你这个路边捡来的弃婴了。”她说着,娇媚地看了眼楼云亭“楼郎也已经坐上仙门门主之位,不需要你这把随时会反扑的刀了。”
短短几句话,让谢卿如愣神许久,也将她地一生成了笑话。
她看了眼周围的长老,还有脸色平静地师弟师妹们,心中终于彻底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
清蘅宗众长老从一开始就和楼云亭勾结好了,她这个清蘅宗捡来的弃婴,不过是他们宏图大业中的一枚棋子,一把杀人的刀。
枉她还费尽心思,让清蘅宗在仙门中立于不败之地,何其可笑啊。
谢卿如悲怆一笑,眼中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落在雪地上。
见状,秦苒却是轻笑了一声,缓缓上前俯身捏住谢卿如的下巴“师姐呀,你以为,你之前怀的那个孩子,真的是因为你和玄天门弟子过招,而不慎流产的吗。”
谢卿如忽然感觉浑身僵硬。
秦苒凑近谢卿如的耳畔“是楼郎默许我安排佩竹,在你的食物中下药的呀。”
她说完,一脸得意地看着谢卿如,欣赏着她崩溃的神情。
谢卿如紧紧攥了手心“好啊,好得很,都是我的好师妹们”,悲愤之下,挥起手中的剑,朝秦苒砍过去。
秦苒修为本就只在白阶中等,差了谢卿如不止一星半点,这么近的距离下,眼看就要被劈死,一道紫色的光芒弹开了谢卿如的剑,顺带将她弹出三米远。
死里逃生的秦苒缩在楼云亭怀中,一脸柔弱可怜,娇嗔地拍了一下他的胸膛“楼郎可吓死我了。”
楼云亭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有孤在,你不会有事。”
面对这狗男女,谢卿如只觉得恶心,嘲讽道“楼云亭,虎毒不食子,你好狠的心。”
楼云亭从始至终,目光冷漠,此刻似乎也是施舍一般冷笑一声“你还没有资格生下我的血脉。”
谢卿如真觉得恶心透了。
“你们真的以为,我死了,就没有后患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