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了个咪的,搁这演猫和老鼠呢?”
克俄斯颇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在青年笑盈盈的眼神中与他告别。
这二十个短工的确如他们自己所说,虽算不上是种地的好手,也勉勉强强有一些农耕的经验,并且非常的听话。
他们差不多一上午的时间就把整整五十英亩的土地按照庭深的要求,挖出了非常标准的小坑。
正常来说,浸种结束后,下一个步骤是催芽,需要使用保湿性较好的麻袋将种子装好,再在地面垫一层稻草,最后用另一个袋子覆盖住种子,控制好温度和水量,才能确保水稻种子顺利发芽。
等到种子长出手掌长的小苗时,这时候下地播种就能确保水稻有最高的成活率。
只是现在的情况是,所有种子都已经破胸,发出小芽,庭深也没时间再去准备那么多的麻袋和稻草——之前倒是买了一些牧草,但完全不够用。
只能相信魔法的力量了。
庭深把提前准备好的三明治和饮用水搬到了农场的户外桌椅上,招呼短工们吃午饭。
午饭后,他又亲自做示范,给短工们演示了如何播种、撒多少种子和浇多少水。
并要求他们按照这个标准,绝不能有一点儿疏漏。
等短工们纷纷上手后,庭深来不及休息,迅速回房子里冲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拿上钱袋,急冲冲地往镇中心赶——
得抓紧时间在太阳落山前,打听到是否有合适的土地。
绝不能让多出来的那些种子烂在手里。
庭深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一段美好的旧时光。”
方才庭深脸上流露出的怀念之色,让克俄斯忍不住就想开口询问,是什么让他那样心驰神往。
有那么几秒,克俄斯觉得自己和庭深相距很远。
不是他们此刻挨在一起的距离,而是某种克俄斯也不明庭的奇怪隔阂。
“那是一段忙碌却愉快的日子,人们在春天播种,秋天收获,汗水会凝结成金黄色的稻米,里面是雪庭的果实,足以保障接下来从秋天再到春天的甘甜生活。”庭深想了想,继续说道。
从小到大,庭深经历了无数次播种与收获,但没有哪一次让他有如此强烈的使命感——现在正在播种的杂交水稻,关系到这个世界千千万万平民的生存问题。
也是在这一刻,他突然明庭,为什么袁老一生扎根于土地,从未停止过对杂交水稻的研究改良。
撒完手里最后一把种子,庭深双手叉腰,从胸到脖子整个往后仰,试图放松僵硬的腰背,见状,克俄斯干脆搂住庭深的腰,一把把他捞到了自己背上,接替他继续播种。
庭深实在累的够呛,他埋头苦干了一上午,人都快废了,这会儿骑在半人马的马背上,上半身像是没骨头似的趴在克俄斯挺拔宽阔的背部。
舒服的他简直想就这样睡上一觉。
“稍微眯一会儿吧,我过一个小时叫你。”半人马青年体贴地说道。
“好啊。”庭深真的累坏了,他没有故作矜持,反而自然而然地环住半人马青年的腰身,“我给你念首诗吧。”
这叫他如何能忍?
黑发青年一脸痴汉相,嘴巴几乎咧到了耳根,猛地凑上去:“哦咪咪,好可爱好可爱的咪咪!快让我摸一摸!”
却被漂亮大猫及时制止,用爪抵住了脸。
雪豹是擅长攀岩的动物,经常游走于悬崖峭壁间,爪子像是毛茸茸的雪地靴,几乎和庭深的脸一样大。
庭深捧着这35码的ugg,整张脸埋进黑色的厚实肉垫中,幸福到浑身冒泡。
甚至忍不住地亲了一口。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濡湿亲吻,雪豹立即把爪子缩了回来,胡须抖了抖,欲言又止。
庭深着迷地看着他那身漂亮的皮毛,两眼放光:“你太可爱!太漂亮了!我能摸摸你吗?”
说着就把手伸到雪豹的下巴,轻轻挠那里的软肉。
这一招可以说是直击灵魂。
雪豹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他决定暂且放过这个唐突的农场主,不抓花他那张灿烂的蠢脸。
而车外,隔着窗棂,克俄斯听见了全程。
他烦躁地甩了甩马尾,猛地加快速度,超前跑去。
必须得做点儿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不然,他会想现在就叫停马车,把那只雪豹半兽人扔出去,警告他离庭深远一点。
“八百铜币,不能再多了。”庭深认为自己给的价格很公道。正常情况下,八百铜币月薪已经足够一家三口的吃穿用度了。
“一千铜币,先生,现在所有东西都在涨价。”工头说道。
庭深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但燕麦小镇的物价依然低于都城,而我付给我在都城农场的长工们,也不过一千铜币。”
二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这期间,庭深一直在等随行的代议员回来——手握一百五十英亩的地契,能使谈判的话语权彻底落入自己手中。
而这位工头,无非是仗着手续还没下来,想要趁此时间提提价。“……你就会知道你面前的这些菜根本算不上什么美食。”怕被餐厅的服务人员听到把他赶出去,庭深小小声地说道。
克俄斯被逗笑了。被人这么看着,庭深多少觉得有点羞耻。
但他踌躇再三,还是决定厚着脸皮再问问:“请问圣子冕下,黄金的附魔效果能持续多久?”
“持续到你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天。”圣子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