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放缓了声音,哄着叶怜儿,“怜儿放心,哥哥一定会为你做主。”
叶怜儿吸了吸鼻子,泪眼花花地点了点头。
她又扭头看向一旁的顾修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泪水如决堤一般涌了出来,“修竹哥哥,今日之事怜儿也是被诬陷的,你应该不会就此厌恶我吧?若是你想退婚那你尽管和爹爹和娘亲说就行,如今我已经没了脸面,不敢妄想在成为你的娘子了。”
说完,叶怜儿偏过头去,哭得更伤心了。
“怜儿,你这是说什么话?修竹是个明事理的人,今日你分明才是受害者,他肯定不会和你解除婚姻!”叶明斯见叶怜儿哭得这么可怜,心疼的厉害,连忙用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又看向一旁的顾修竹问道:“修竹,你不会向怜儿退婚是吧?”
顾修竹面色愣了一下,没有立马回应,反倒是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怜儿,你今日先好好养伤,至于这些事情日后再商量。”
不知为何,先才他脑海里忽然划过叶知秋清冷的模样,一时半会儿有些犹豫。
这婚姻原本就是他和叶知秋定下的,如今她回了侯府,理应是和她完成婚约的。
叶怜儿听着顾修竹模棱两可的回答,被子里的手紧紧攥了起来,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也没觉得痛。
顾修竹虽然没有提出解除婚约,但是也没有再提起婚约,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回答呢?
下一瞬,她的眼睛顿时阴沉了下去。
这一切肯定都是叶知秋的手笔,定是她使了什么妖术蒙蔽了她和清安的眼睛,不让那混混怎么会出现在她的闺房里?
她如此做不过就是为了让修竹哥哥解除婚约,然后自己上位!
叶明斯是个直脑子,没听出顾修竹的话外音,甚至还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怜儿,你如今最紧要的是养好身子,郎中说你受了惊吓,需要静养才可以,我和修竹还有些事情要商量,就先走了。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记得让下人来禀报我。”
叶怜儿在心里怨恨叶明斯不会说话,但是她知道顾修竹这人为人有些木讷且犹豫,任何事情也不能逼的太急,她点了点头,故作十分懂事的模样,“哥哥,你们去忙正事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直至两人出了房门,叶怜儿脸上可怜的模样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狠。
都是叶知秋那个贱人!才让修竹哥哥对她有些失望!
她直接掀开被子下床,哪里还有放下那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姑娘,您要小心你的身体,郎中说了……”丫鬟战战兢兢地说着,她也是叶怜儿的贴身丫鬟,只是关系并没有清安和姑娘那么好,现在清安被少爷杖毙,她的心里莫名七上八下的,总是担心自己就是下一个清安。
“你闭嘴!”丫鬟话没说完,叶怜儿就狠狠瞪了过去,“你跟着我去一趟东苑,记着,不许和任何人提起我下过床。”
“是……”丫鬟清宁胆颤地应着。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叶怜儿瞪了她一眼,她不喜欢清宁就是因为她做什么事总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只是她的梳妆能力实在是不错,这才将她留在了身边做贴身丫鬟。
清宁被骂了,只狠狠低着脑袋,连呼吸都放缓了些。
叶怜儿来到东苑的时候,叶知秋正在院子的凉亭处看书。
叶知秋长得极瘦,身上虽然穿着旧衣裳,但气质却让人不容忽视,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些许清冷感。
看着这张绝美的脸,叶怜儿的心里越发嫉恨,她几步走上前,抬脚就想像以往那样踹叶知秋那般踹上去,只是还没踢到人,叶知秋忽地站了起来,屈指弹出一道别人看不见的黄光。
叶怜儿忽地踹到了石凳上。
那刺痛的感觉裹满整条腿,她立马抱着脚痛苦叫出来。
缓了一会儿,叶怜儿恶狠狠的瞪着叶知秋,“你是不是给我使了什么妖术?才让那混混进了我的闺房,你这个怪人,爹娘和哥哥们分明就不想让你回来,结果你还赖在侯府不走,简直是不要脸!”
叶知秋眯了眯眼睛,面上冷漠,“混混?”
接着,叶知秋忽而笑了下,只是那笑声带着几分寒意和警告,“鸠占鹊巢久了就觉得自己是主子?你别忘了,我的身上才是留着侯府的血,而你,只是一个管家的女儿。”
叶怜儿顿时觉得身上冷冷的,莫名地不敢和叶知秋对视,但是很快又给了自己一些底气,理不直气也壮的说,“就算你身上留着爹娘一样的血又怎么样?在爹娘眼里,我才是他们真正的女儿,你不过是个乡野丫头罢了!”
叶知秋懒得和她争这些无用的东西,懒懒地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转身回了房间。
甚至还关上了房门。
叶怜儿反应过来后连忙去推门,只是里面似乎被人抵住一般,怎么也推不开。
她在门口大喊了几句,里面一点反应也没有。
最后,叶怜儿带着一肚子的气回了西苑。
……
“姐姐,这是你最爱吃的冰糖葫芦,今日我出府特地给你带了一根。”沈怀风将包裹严实的糖葫芦从怀里拿出来递给叶知秋,语气里甚至有些想让叶知秋夸赞的意思。
叶知秋抬眸扫了一眼,看着面前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味道的糖葫芦,她伸手拿了过来,“谢了。”
不吃白不吃。
她唯一喜爱的甜食就是糖葫芦,没想到原身竟和她有一样的喜好。
刚咬了一颗糖葫芦,酸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余光不小心瞥到沈怀风的手臂,虽然外衣遮掩的很好,但叶知秋还是注意到了伤口。
“你受伤了?”叶知秋知道沈怀风不是一般人,毕竟他的身上一直萦绕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连她都窥探不到那神秘气息究竟是什么。
闻言,沈怀风深黑色的瞳孔里有些微微的诧异,“姐姐,你怎么知道?”
为了不让姐姐担心,他明明让下属包扎得很好,甚至还用了最好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