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阙双手撑在桌沿,气定神闲地看着自己水眸濡湿的太太,很轻地勾了下唇:“我知道,你找你的笔,我找我的。”
第92奔
寸馨是大小姐的做派,凡事讲究格调,她看中秦知阙一点是他的礼数,可谁知他竟然在办公室言语玩弄,寸馨“啪”地一巴掌往他脖子上扇。
“秦先生,请你自重!”
他眼神暗暗看着她,气场骤然严肃:“我是你先生,你应该习惯并且接受夫妻关系的相处方式,在外人面前我们彼此尊重,私底下我怎么做都不轻浮。”
寸馨面颊一红,他就这样严肃地将气息凑来,冰冷冷的唇贴着她被擦得红肿的唇瓣,揉了一揉,她不自觉张开唇,又让他将舌头送入。
两人似乎犟了起来,越不高兴越要亲吻,也不知是在怄什么气,拼谁吻到最后不服输,寸馨双手攥他领带,男人大掌掐她软腰,像个小小受气包,一掐就作响了。
末了他松开她嘴唇,红彤彤的两瓣,生气的寸馨像剥壳荔枝,午间明媚的光照在她脸上,白里飞粉。
秦知阙搂着她抱到怀里,她撇过头去说气话:“和别人约了午饭,要走了,松开。”
“你若是觉得我冒犯了你,你也能冒犯回来,憋着气算什么,伤了自己。”
寸馨水眸瞪他一眼:“我哪里敢冒犯老板,被你炒了怎么办!”
秦知阙俯身含住她的唇,揉揉腻腻地,寸馨真不应来上这个班,他说:“见过了?可否有你疑心的人?”
寸馨掌心捂住他的唇,说:“我才不是那种防别的女人的太太。”
这时秦知阙的手摸到了桌面的那张纸,寸馨立马挪屁股压住,听见他说:“把屁股抬一抬。”
她心虚,秦知阙眼眸盯着她看:“所以来公司,只是想用我的员工做事?”
寸馨没出声,当是默认。
秦知阙站直身,双手撑在她身侧垂眸:“要么现在抬屁股,要么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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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未至,港城的街道食肆已开始铺陈月饼广告。
市民对中秋的寓意看之甚重,就连寸太太都已提醒寸馨到时与秦知阙去祭祖的事宜。
寸馨拿了份今早西点师做的新式月饼,去与王今安两姐妹汇合。
两人感到新奇至极,自然话也跟着抖落不少。
王今安说:“秦知阙当时得了笔基金投资,对于一个学生的创业项目来说非常震撼,可以说是万里挑一,资本是当年行业的先驱,他应该是怀着壮志踌躇的意气风发,开始大展拳脚。”
王今在吃了块月饼,开始补充:“我有听说过,我们爸爸就是学校的董事,他说,一个故事开始得太风光,结局都不一定善终。”
听到这句话,寸馨心里忽然揪住。
王今安喝了口茶,先是感叹味道真好,差点忘了要说什么:“我想想,当时秦知阙的公司做得正有起色,按照基金会里好企业的发展趋势,马上就会迎来新一轮的融资和上市,他们团队就是因为这个才与资本签订协议,但就在秦知阙毕业后正式发展公司的那一年,被爆出他与资本破裂的内幕。”
寸馨给两姐妹倒茶,这里包厢僻静,又有维港窗景,能哄着两姐妹将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此时疑惑道:“事情出在资本上,还是秦知阙身上?”
王今在妹妹托腮道:“出在制度上。”
寸馨微怔。
王今安说:“资本孕育出一个有前景的企业,下一步或许会让它融资上市,从而圈走更多的钱,但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打压,后来我从爸爸那里听说,资本放任外界对秦知阙公司的恶性竞争,其实他们根本没打算帮他实现目标,应该是无数次的不公后,秦知阙和投资集团发生过一场剧烈的争执,从那时起他就意识到,他只是别人的一枚棋子,否则他不会剥离资本,当时所有人都不理解,因为这意味要重走来时路,承认失败,而后来他回国了。”
寸馨眉心凝起,双手揪着白色桌布。
秦知阙的家世背景并不差,相反,秦望楼在港城已有地位,加上祖辈的资产,他回来继承后能当个舒服的太子爷。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
寸馨发现自己对秦知阙一点都不了解,她转眸看向那扇落地窗,这片海面成了她疏解难受的港湾。
最后王今在又幽幽说了句:“难怪后来没见他玩赛车了。”
寸馨抿下最后一口茶,这时手机屏幕亮起,传来一则简讯——
【馨秘书,老板允我休假几日,和良友集团的接洽事宜由另一位区域负责人接管。】
寸馨疑惑:【你今早可以跟我说休假,我会另外找人跟进,不需要不好意思开口。】
很快,特助回复:【我也是出来后收到老板安排,应该是我工作上有什么失误,听闻老板喜欢用“休假”惩罚员工。】
寸馨顿时紧张:【没有克扣你的工资吧?】
特助:【那倒没有,准确来说,老板跟一般资本家不一样,他惩罚员工的手段是“带薪休假”,让我们好好反省。】
寸馨愣了半晌,后知后觉在想,这根本不是反省,只会让员工更忠于这种企业文化。
这时寸馨放下手机,从包包里抽出今早抄录的文件,展开放到桌面:“这是当初基金会涉及的企业,与你们学校一直有合作关系,所以应该知道他们的背后是什么资本。”
这也是寸馨昨晚熬夜翻看秦知阙大学时候的创业项目,捕捉下来的核心信息。
通过学校牵线搭桥,找到了秦知阙的团队,双方达成合作模式,年少时的秦知阙意气风发,才华横溢,以为自己能撼动资本市场,殊不知,在这些跨国集团眼里,他只是个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