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彩月打了哆嗦,她不懂为什么毕阳能笑得出来?
明明现在受苦的人是他,失去最多的也是他,没有钱没有靠山的人也是他才对。
你在笑什么?
量杯里的血,终于爬到600ml的刻度线了。
事实证明,毕阳的身体确实无法支持他这样自残。
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但毕阳还是笑着把六百多毫升的血往前推了推,说道:“好了,还你!姜彩月女士,你我今后两清了!”
“今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的家人了!”
毕夏听到这句话,哭得更厉害了。
姜彩月双手颤抖,她咬牙道:“毕阳……你是故意气我?想把我气死?”
毕阳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这样就能把你气死,那我可以再流一点血,怎么样啊?”
姜彩月握紧双拳,上前一脚踢翻那一量杯的血!
“疯子!你疯了!你废了!”
姜彩月往地上啐了一口,然后转身走了回去。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毕阳,也被姜彩月一阵骂。
“都在这里看什么?他疯了,回去!”
她侧过脸盯着毕阳喝道:“毕阳,我会让你后悔的!”
毕家别墅的门缓缓关上了。
毕阳知道自己已经赢了,于是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精气神,他重新站起来。
望着地上被踢翻的血,此时已经在地上留下了令人望而生畏的一滩血迹。
毕阳又笑了。
恐怕有不知情的人路过时,会以为这里死人了吧?
确实死人了。
一个曾经渴望家庭温暖,期待亲生父母和姐姐疼爱的男孩,死了。
毕阳捂着自己的伤口,一点点地朝公交路口走去。
但没走多远,毕阳就感觉黑夜降临一般,所有的事物都变黑了,浑身上下再无一点知觉。
“咚!”
毕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毕家。
一开始,姜彩月回到房间里还歇斯底里地骂了好久,看到什么骂什么,看到毕业晟也骂。
“逆子!逆子!逆子!”
“他一个废物,竟然威胁我!一个不忠不孝的废物!”
姜彩月指着毕业晟:“子不教父之过,你说你这个当爹的,怎么教他的?”
毕业晟心里有气,但也没说什么。
姜彩月喝了一口水后,说道:“停掉!我要停掉他的一切生活费,不给他用信用卡,不给他交学费!我看他离开我怎么活!”
毕业晟听后苦笑一声:“老婆,你气糊涂了是吧?我们本来就没有给过他钱!他这学年的学费也不是我们交的!”
“你以为让张学标丢了工作,没钱供养毕阳后,他就会回来求你。现在他是回来了,但不是求你……”
姜彩月粗暴地打断他:“你再说一句,老娘撕烂你的嘴!”
毕业晟不说话了。
姜彩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咬牙道:“我姜彩月长那么大,还没被人威胁过,也没人敢那么跟我说话!”
“他算什么?没有我,他能长那么大吗?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畜生!”
“对了,明天去一中,让学校把他开除了!我看他不能上学,不能高考,会不会来求我!”
毕业晟点点头:“这倒是个办法,他一个学生,肯定会把高考看得很重。不过我看就他那样,考不考都一样!”
姜彩月拿起电话,随后说道:“对,就这样,我马上给一中校长打电话!”
“逆子!死垃圾!我要你连学都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