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过后。
许知俏脸上潮色未褪,薄唇红润似血,色泽诱人,一张一合间,说出的话却毫无感情。
“断了吧。”
那声音温软轻慢,又带着几分事后的低哑。
她语气闲闲的,好像在和他讨论今天做几次,每次都什么姿势一样自然。
她一直是这样,像一阵风,抓不住,也让人捉摸不透。
傅时墨正餍足地亲吻着她锁骨,闻言动作一顿,黑沉沉的眸子微抬,扫过她唇瓣上的点点湿润,又落入那汪浮动着水光的眼眸中。
“什么?”
他低低哑哑地问道。
“我说,结束这段关系吧。”
许知俏又重复了一次,语气比之前又冷淡了几分,好像刚刚在他身下婉转迎合的姿态都是他的一场梦。
傅时墨喉结滚了滚,一滴汗沿着下颌线滑落,滴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折射出他眸底涌起的黯沉与薄怒。
“理由。”
他语气沉了几分,带着隐隐的不甘。
许知俏打量了对方一眼,男人眉骨高挺,双眸深邃,几分未褪去的欲还缠绕在眼尾,隐隐发红。他的唇形漂亮又饱满,吻技又极好,每每都让她沉溺在他的唇舌之间。
大概是心情不好,他的脸色比之前冷了几分,气势逼人。
可没人知道,这人外表有多冷,在床上就有多疯。
除了她。
他们床伴两年,每次见面不是在床上,就是在去床上的路上,可以说,她见这个男人一丝不挂的时候,可是比穿着衣裳的时候还多。
她贪恋他的身体,迷恋他身上松梅冷香的味道,更喜欢他在床上的百般取悦,她想与他身体契合,一夜荒唐。
但也仅此而已。
离开这张床,离开他的视线,她不会想起他,更不会对他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因为她有病。
一种无法爱人,也无法与人共情的心理疾病。
情感缺失症。
她不会爱人,准确地说,她不知道什么是爱。
在经历了那样一段黑暗岁月之后,她似乎就被上天剥夺了这项权利。
许知俏轻轻扫过男人的眉眼,毫不吝啬地夸赞,
“你是个很好的床伴,长得帅,体力好,也不麻烦,”她顿了顿,诚恳道:
“但我要离开M国了,我们也没必要再联系了。”
傅时墨不解,“距离不是问题,我可以回国……”
“问题是麻烦。”
许知俏打断了他的话,
“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麻烦。”
许知俏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他微蹙的眉心轻轻抹了一下,语气颇为轻松,
“床伴而已,你条件这么好,应该也不缺女人,换一个就行了。”
傅时墨垂眸看她,眸光深邃似海。
他没点头,也没拒绝,只是那样沉默无声地望着她。
她海藻般的长发铺在床上,衬着凌乱的床单,看得人心里滚烫。
可她的眼神偏偏那么冷,就像这两年的情情爱爱,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场云烟。
哦,准确地说,在她眼中,他们之间可没有什么情爱可言。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他:
他们只是床伴关系。
这女人就是没有心的。
“我不想要其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