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
“我一个人就可以,阿烬你去陪他们吧。”
言卿已经躺下了,声音蔫蔫儿的。
昨天她就兴奋得睡不着,今天又起了个大早……先是国际象棋再是麻将,顺便还帮裴济找了份工作。
脑力劳动量属实是拉满了。
“而且……沈自容他妹妹,毕竟是客人,远道而来……你多招呼招呼她,宾至如归嘛……别让她觉得理亏害怕。”
傅妄烬看她眼神都开始直了,嘴里还不放心地念叨,心里觉得一阵好笑。
“没事,楼下有人。萧頔虽然天真了点,白夜还是有分寸的。”
他坐在床边,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头。
“她要是理亏害怕,正好打她回家去。赖在咱们家算什么。”
“不行……”
言卿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
“我答应了她哥,要帮她考大学的……”
“乖,休息吧。”
傅妄烬俯下身吻了吻她,
“晚餐前我会叫醒你的。”
“你别走……”言卿似乎进入了浅眠,梦话般呓语着,“不要……”
望着这张不安分的小脸,傅妄烬竟然很想动手拧一拧。
心口不一的小东西。
明明心里是希望他留下的,嘴上却固执地让他去招待客人。
还什么远道而来、宾至如归,什么理亏害怕……小词儿拽得一套一套的。
真招人疼。
柔弱成这样,他轻轻松松一只手就能掐断她的脖子……偏偏胆子还挺肥,竟敢动给他下毒的歪心思。
也不怕他一不小心失手杀了她。
“……嗯……”
言卿轻轻哼了两声,无意识地往他的方向靠了靠。
真笨,趋利避害都不懂。
傅妄烬勾了勾唇,手指轻轻敲着床沿。
不过,既然招惹了他,就别想抽身逃走。
自从尝了言卿的甜头,他心里的瘾是越来越重了。
从前,言卿像是一堆碎玻璃,他想从里头找颗糖出来,一定会被扎得鲜血淋漓;
而现在,她就像蜜一样甜——
甜得像是用罂粟酿成,只要不小心沾上一点儿,便如同成瘾般难以割舍,再也戒不掉那令人沉醉的滋味。
傅妄烬的眼神愈幽深而危险。
卿卿,你早就没有退路了。
……
“白夜怎么走了?”
沈自容忐忑不安地看了眼妹妹,
“是不是……”
“哦,他说他突然有事,就先去忙了。”
萧頔闷闷地叹了口气,
“好可惜,我们只有三个人,凑不齐一桌麻将了。”
沈自容提议:“要不请管家来,凑个人数?”
“算啦,没有白夜在旁边说相声,麻将好像也没啥意思了。”
萧頔撇了撇嘴,
“自容,白夜把你妹妹带回来了,你总算能睡个好觉了吧。”
“……做哥哥的,总有操不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