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看一眼,方才的夫诸白鹿和疑似死掉的人都不见了。
沈纪年最后的意识里,脑子里很简单。
她大抵是死在了夏天的最后一刻,因为第二天就是立秋了。
大概是又过了多久呢?大概还要过去多久呢?
以前的事她好多都记不清了,或许她是忘了整个夏天,总是忘掉了许多事,明明她才二十六岁。
但她唯一记得的是——
那是小满。
那天,天空阴沉润泽,绵绵细雨悄然洒落,将大地笼罩在一片湿润之中。
虽然,那天的天气状况并不理想,给人一种阴郁、沉闷的感觉。
小鹿带着又湿又闷的风,送了她整个夏天。
(二)
小鹿还很小的时候,那次刚醒来的时候,入眼便是漫山遍野的野火。
它是被呛醒的,作为一只由水而生的夫诸,面对从未经历的火反而不知所措了,自己的妈妈前不久刚好去别处了。
自己的皮毛也在不经意间被熏黑了点。
四周很难辨别方向,小鹿不知道该走哪边,过大的烟雾遮盖扑面而来,它害怕地一时之间忘了该如何飞。
漫无目的地游荡下,那两个人类来了。
那个小一点的,被称作年年的人类一声不吭抱起将近昏迷的她,一路跟着另一个人类不知怎么就离开了这片野火处。
现在想想,这个年年就是现在的沈纪年。
被撕掉的那页日记写的什么呢?
“怎么才可以更像是一个人呢?
都说人应该有一个工作,工作是什么呢?
是年年说的那个各有各的职责吗?那如果我是人我的职责就是什么呢?
我不太理解。
我总是会幻想着我们一起并肩的一样,站在一起,像所有的朋友一样该有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该有多好啊。
她说她叫沈纪年。
我又想起来——
她救过我的命。
我想接近她,想更近一点,想更像一个人一点,不管要做出什么努力。
虽然她可能已经不太记得我那时候了,我们两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