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上云和小山两个人叫了酒菜,身前身后有四五个姑娘伺候,她们捶背的捶背捏腿的捏腿,乔上云舒服的只哼哼。
当金逸尘和金鼎到来时,就看见某人眯着眼翘着腿,活像个地主爷。
看到这副场景,金逸尘心里软软的,嘴角勾起一抹宠溺之色。
一旁的金鼎看到自家老爷的表情,心里默默祈祷,但愿乔姑娘也能喜欢自家老爷。
他和老爷一起长大,就从来没见过老爷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别看老爷后院有十个小妾,可没一个是老爷喜欢的。
唯独这乔姑娘,自从上次一别,老爷就昨天魂不守舍,天天念叨着她。
听说她是弃妇后,老爷也没有嫌弃,反倒是暗地里打听她的事情,想找个人去说媒。
“哟金老爷,您可来喽!”老鸨子跟瞧见财神爷似的,扭着肥硕的屁股,手帕甩得跟风车一样,满脸堆笑,声音尖得能刺破耳膜,“楼上雅间都给您备好了,快请上二楼嘞!”
金逸尘仿若没听见,眼皮都没抬一下,抬步径直朝乔上云那儿走去。
到了跟前,瞅见桌上还有俩空位,一屁股就坐下了,把老鸨晾在一旁干瞪眼。
“哟呵,舒坦得很吧?”金逸尘歪着头,嘴角噙着笑,眼巴巴瞅着乔上云问。
乔上云跟只慵懒的老猫似的,眯着眼瘫在那儿,嘴巴一张,旁边机灵的姑娘立马喂进一颗葡萄。她嚼巴嚼巴,含糊道:“嗯,是挺舒服的,可解乏了!”
金逸尘脸上笑意更深了,“本公子把这几个姑娘都买下,往后贴身伺候你,咋样?”
乔上云原本惬意万分,冷不丁听到这句话,眼皮猛地一掀,瞧见金逸尘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自己,她愣了一瞬,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在这个年代,女人逛青楼那可是倒反天罡的,要是传出去,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切!”乔上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呛声,“我跟你很熟吗?少在这儿套近乎。”
金逸尘噎了一下,差点脱口喊出“姑娘”俩字,稳了稳神才开口:“……咱们相识都月余了,你说熟不熟?”
“哼!熟,熟透了!”乔上云柳眉倒竖,伸手薅过姑娘手里的茶杯,恶狠狠地灌了一口,“都害我那么多回了,我要是记不住你,脑袋指定被门夹了!”
一口茶下去,“喵的”一声低骂脱口而出,这哪是茶啊,纯纯的烈酒,一口闷下去,呛得她直咳嗽,眼眶都泛起微红。
“你没事儿吧?”金逸尘飞快的递上茶碗,那架势,跟救火似的,眼里满是焦急。
乔上云一把薅过茶碗,“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总算是把咳嗽给压下去了。
缓过劲儿来,她立马变脸,柳眉倒竖,没好气地伸手赶人:“你别坐在我这桌,快走快走。”
金逸尘也不恼,嘴角噙着笑,“本公子一听说你来县城了,想着得尽尽地主之谊,因此才来找你。”
“……哼……”乔上云眼皮都没抬,夹起筷子,自顾自大口吃菜,牙缝里挤出仨字,“信你个鬼。”
旁边伺候的姑娘多机灵啊,瞅见这场景,立马抄起公筷,左一筷子右一筷子,布菜布得那叫一个勤快,只差喂进乔上云嘴里了。
金逸尘瞧在眼里,酸水在肚子里直翻,脸上笑容都有点挂不住了。
在他心里,乔上云迟早是要嫁给他的,哪能容别人这般献殷勤,哪怕是姑娘家也不行。
金逸尘压下心里那股酸劲儿,笑着出邀约,“本公子请你移步迎宾楼搓一顿,咋样?那儿的菜品可是县城数一数二的好吃。”
“迎宾楼?”乔上云夹起一片银耳,慢悠悠送进嘴里,眼皮微微一抬,怀疑道,“能有醉香楼好玩?”
“走,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金逸尘率先起身。
“不去,没兴趣。”乔上云身子一歪,重新瘫进椅子里,朝姑娘们抬抬手,示意继续伺候,摆明了不把金逸尘的话当回事。
恰在这时,台上丝竹管弦声悠悠响起,婉转悦耳,跟黄莺啼叫似的,余音绕梁。
乔上云原本微眯的眼睛,稍稍睁开了些,目光定在台上翩翩起舞的姑娘们身上。
这一刻,她才体验到什么叫“纸醉金迷”,沉醉得差点忘了,她身旁还有个金逸尘眼巴巴等着她呢。
这个时候,谁都没注意到,老鸨子的眼睛在乔上云的耳垂和喉结处来回打转,眼神里透着一股藏不住的贪婪劲儿。
醉香楼门口突然冒进来个小厮,小厮走到金鼎身边,压低声音嘀咕了几句。
金鼎抬眼瞅瞅自家老爷,眉头皱成个“川”字,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凑近,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老爷,咱家后院乱了,姨娘们都打成一锅粥了!您要不露个面镇镇场子,不然怕是会闹出人命。”
金逸尘正一门心思盯着乔上云呢,冷不丁被金鼎这么一搅和,不耐烦地剜了他一眼,“真扫兴,烦死个人,你先去瞅瞅咋回事,能处理就处理了。”
金鼎苦着脸,双手一摊,满脸为难:“老爷啊,那帮姨娘撒起泼来,属下哪压得住阵脚?”
金逸尘长叹一声,瞅了眼左手打着节拍、右手端着酒杯的乔上云,无奈地朝金鼎摆摆手:“罢了罢了,那去看看吧。”
接着,他又转向乔上云,脸上挤出个笑,客客气气说道:“本公子府上有些急事要处理,等忙完我就来找你。”
“走吧走吧!”乔上云眼皮都没抬,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样子,跟赶苍蝇似的。
金逸尘心里空落落的,怪不是滋味,带着金鼎抬脚就走。
他们刚迈出两步,就听到乔上云拔高声音喊:“喂,出去别乱说,管好你的嘴,懂?”
金逸尘秒懂她啥意思,嘴角上扬,微微颔,给了她个定心丸。
等金逸尘一走,老鸨子眼疾手快,一招手叫来个矮个子男人,凑到他耳边叽叽咕咕说了一通。
那矮个子听完,咧着嘴狞笑一声,跟个夜叉似的退下了。
老鸨子整了整衣衫,扭着肥臀朝乔上云走过来,一屁股就坐到小山和乔上云中间,伸手抄起酒壶,满脸堆笑给乔上云倒酒:“哟这位公子看着眼生,不是本地的吧!来来来,本妈妈敬你一杯,祝你在这儿玩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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